着一层衣物,但她还是感觉到他手上的冰凉。 易梦诗抿着有些干燥的唇瓣,她忙得都忘了喝水,喉咙都快干了。 她触上他的手,掰开后,俯身坐在他旁边。 “把这些都吃了,明日再给你做包子。” 她掰开他的手后,并没有就此松开,而是将他的手搁置在桌案上,轻声说道。 韩熠直直地注视她,须臾之后他的脑子才转过来。 他表面上和无风的湖面一样平静,可内心早就是一片花海。 “你能不能喂我?” “赶紧吃!” 易梦诗不和他废话,严厉地回道。 韩熠的唇角不悦地微微勾起,还在心底骂她小气。 他一口气吃光了那碗糊糊,随后夹了几口菜嚼着,吃得还算干净。 易梦诗以为他会挑剔,没想还都吃光了,这点值得夸赞。 其实韩熠并非真的肚子饿,他会这么说,不过是因为自己有私心。 他是想逗逗她,也想她留在自己身边。 虽然他当时确实是一时心急,脱口而出的是谎话,可他不说谎,又怎能将她留下? 易梦诗顺手倒了杯水给他,那杯子还是她用过的。 她在陪他的时候,看见桌案上有水壶和杯子,她正好口也渴了,便倒了来喝。 可她刚一口凉水入喉,才意识到一件事,这是桌案上仅有的杯子,那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他专属的,并非客用。 易梦诗意识到的时候,她都碰过杯子了,且韩熠似乎也没什么意见,随后她也故作若无其事,大大方方地用了他的杯。 韩熠接过她盛满了凉水的杯子,那本是他专用饮水的,所以他想都没有多想,一口饮尽。 男人似乎一点不在乎别人用了他的东西,而事实上他之所以不在乎,是因为用了他物品的人是她。 易梦诗起先还担心他会嫌弃,但看他都饮完了那水,也想着自己是多虑了。 “将军可还有要吩咐的吗?” 她一只手撑着下巴,潇洒地盯着他,言下之意便是“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你上次的伤……可还会疼?” 韩熠连忙起了个话题,无论如何就是想她再多留一会儿。 “将军说的是哪次?” “胸口受伤那次。” “早就好了……” 易梦诗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左胸,感觉是好了,不过有的时候还会发疼,她总怀疑是错觉,这么想想又不大确定了。 “还有被红翦虏走那次……” “都过去多日了,不打紧了。” “真的?让我看看……” 韩熠对此上心,欲要检查她的胸口。 易梦诗见他的手伸过来,警觉地捂着衣领:“不、不用了……又不是多大的伤……” “怎么会不大?天宝说你差一点点便伤到心脏了!” “那、那也是只差一点点而已……” 易梦诗揪着衣领,脸和身子都别了过去,与他之间生出了些疏离。 韩熠的手僵在空气之中,随后默默地收了回来。 她不情愿也是正常的,他们都许久未见了,不仅是感情上生疏了,身体也早有了生离感。 况且,她现在已经有了别人,怎么还会惦念他这个曾经的丈夫呢? 韩熠收回手后,整了整坐姿,双手搁在膝盖上,十指垂下。 男人直勾勾地凝视前方,眼皮眨都不眨一下。 他面色沉静,好像在思考什么,也好像心情不悦。 易梦诗没有直视他,只稍微朝他的方向瞥了瞥。 他们之间的空气一沉再沉,最后几乎要沉入谷底。 “你的腿疾……还有发作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着,同时也打破了他们之间这诡异的气氛。 “这是老毛病,会不会发作便要看运气了。” 他早习以为常,反正闭着眼咬着牙便过去了,也没有多难熬。 “或许会有机会的,等哪日能回京,京城有那么多名医……” “天宝他们祖上世代行医,他已经是很厉害了,而这么厉害的人也帮不了我……还是看清现实吧。” 他看得很开,打了那么多仗,他能活到今日已是幸运。 若非对这世间还有留恋,以及还没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