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儿挺好的,气候好,风景也好,主要是人也好,我不想换来换去的,麻烦!” 易梦诗抱过孩子,那叫阿生的小男孩和小狗似的,一骨溜地埋进她怀里,奶呼呼地撒起了娇。 她好不容易在这里安定下来,这三年来都熟悉了这里的环境。 而且只是她一个人倒还好说,可孩子不行啊! “阿生还小,跋山涉水不说,还要换一个地方生活,我怕他会受不了。” “你不是怕孩子受不了,是你自己接受不了!” 方有思用手指刮了刮孩子的脸蛋,那孩子第一次还觉得好玩,后面应该是把他弄痒了,小崽子把脸一缩,缩入了娘亲的怀里。 易梦诗一脸淡然,不管方有思怎么说,她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三年来她已经受过他们很多恩惠了,又是收留她,又是帮助她,还有阿生出世,他们对她所做的,她今生无以为报。 “不行,你必须和我走——”方有思立刻改脸,连音色都变了,变得极为严厉,像极了家长训孩子的口吻。 “你这人怎如此强势?” “梓生要我走,我不得不走,那既然我走了,你也必须得走,不然谁照顾你们娘俩啊?” 她双手交叉,说到后面露出一只手对易梦诗上下指点。 三年前他们来到云州,没过多久,秦梓生便因仕途原因,去了庆州。 他当年因学识和才华,经人一路引荐,如今平步青云,仕途顺遂。 庆州一切安稳,易梦诗虽不知他究竟在庆州身负何职,所行何事,但这都与她没多大关系。 “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我能照顾好我的孩子。” “那你呢?”方有思说话一直都能呛死人,“谁来照顾你?” “你说得好像我不能照顾自己似的。” 易梦诗翻着眼皮,无奈道。 无论说什么,易梦诗就是不愿意离开云州,随她去找秦梓生。 “你呀,就是倔!行吧,你不去我也不去,回头我便写信给他,告知他我也不走了,我就是要留下来陪你!”方有思噘着嘴巴,也是一个犟种。 易梦诗看着她,又气又觉得好笑:“还说别人呢,你自己不也是倔脾气?” 和她生活的这三年,易梦诗没少被她气。 后来又多了个兔崽子,他们一大一小的什么都不做,隔三差五地就来惹她。 虽然秦梓生逢年过节都会回来,可他两地来回跑,到底是折腾人还折腾腰包。 所以他才想着借此机会,把他们都接过去。 “你这夫人是怎么当的?你们夫妇分隔两地,你倒是过得安稳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团圆了,你这样可不厚道啊!” “那你究竟去不去?” “该去的人是你!” 易梦诗不想和她争这个,实在是费口舌。 于是她便抱着孩子回了屋,白桃和三两个仆妇婢女跟着,任由方有思一脸黑线地杵在原地。 “那子荣你也不想见了吗?!” 方有思朝着她的背影,大吼了一声。 结果人家压根就不听,方有思顿时气急败坏,可也拿易梦诗无可奈何。 易梦诗不去,她就不去,此话也是她随口说说的。 秦梓生都来信了,她怎么能不去呢? 他只在信上吩咐说,要她把易氏母子都带上。 可他远在千里,哪里知道易梦诗这个倔种有多难忽悠。 他如今只把这重任交到她手里,她真要能说服易梦诗,那她岂不是都能上天入地了? 晚间,易梦诗正准备给孩子擦洗,小阿生那孩子便在榻上光着屁屁来回蹿,比猴子还顽皮。 “好了,赶紧过来,娘给你擦一擦,擦完就要睡了。”易梦诗接过白桃弄湿的毛巾,这毛巾是用鲜花露浸泡过的,上面还有淡淡的花香。 “娘,我想爹——” “娘不是说过了吗?阿生听话才能见爹,你自己说你今日听不听话?” 每次说到这事上,小阿生这颗小萝卜头的嘴巴就闭得紧紧的,只露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娘亲。 小阿生很聪明,自知理亏,但仍不服气,便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娘都和你说过了,要想见爹,阿生就要乖,嗯?” “叽道了……” 小阿生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回道,可今日保证完了,明日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