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撞到他。 他出手很温柔,连同她可能会撞到自己的这点也考虑到了。 他们此时的距离很近,他搂得她很紧,她的脸正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完全入了她的耳中。 “喂——我们要例行检查每一个出城的百姓,这位是你的什么人?要她把帽子脱了!” “不好意思官大爷,我夫人最近身子虚弱,畏光畏风,外面的一切那是一点都不能沾的,还请官大爷通融。” “那可不行,不管是谁都不能例外!” 那个官兵一挥手,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但秦梓生没有就此放弃,他仍然唇角含笑,极有耐心地和此人解释。 “还请官大爷通融通融,我夫人身子不好又适逢有孕,我正打算带她到外地去寻郎中……” “咳咳——” 秦梓生委婉地说着,而易梦诗在他怀里,也适时地演了一下。 她轻微地咳了两声,如果效果不好,她可以考虑再重重来两声。 起初她对秦梓生这么做是有些惊讶的,他还大庭广众下搂住她,甚至称呼她为他的夫人。 虽然他们是为了躲开这一劫,但她的心里惴惴不安。 因为官兵,也因为他。 那个官兵打量着易梦诗,来回看了她好几眼。 随后他伸出手,似是要脱掉她头上的帽子。 秦梓生立即警觉,也计划着要身边的竹书准备。 若此劫过不去,那他们只能硬来了。 也不过是引一场大骚动,然后他们趁机逃开,这还是很简单的。 “等一下——” 那个官兵的手距离易梦诗几尺处,城门那头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不止是那官兵,城门内的百姓纷纷望过去,只见城门口的官兵一个个被放倒。 放倒官兵的男人一袭黑衣,他最后冲向一边拴着马的木桩,砍断缰绳后,他一跃蹬上马背,骑下了官兵的马。 韩熠拉紧缰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地的官兵,横眉高抬,冷冷地讥笑那一地的蠢货。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襄国公世子,有本事就来啊!” 韩熠自报家门,惹得所有官兵都开始注视他。 易梦诗看到韩熠,正想行动,却被秦梓生按住。 他严肃地摇着头,示意她不可以过去。 不然便会坏了韩熠的计划,打乱他的阵脚。 韩熠的面前是那一堆官兵,可他却透过那一层层的官兵,望到他们身后的那对身影。 他捏紧了手里的缰绳,眼神留恋着他心中的那个人。 她此时就在他眼前,而她,却在别人的怀中。 韩熠嘴里的贝齿狠狠地咬合着,他深深地呼吸着空气,眼底的微光频频闪烁。 最终他拉起缰绳、一甩手上的长鞭,调转马头,冲过守在城门前的守卫,驾着马出了祁州城。 那些官兵马上像一群疯狗似的,一拥而上。 他们扔下要出城的百姓,只将注意力全都放在韩熠身上。 原本守在城门处的官兵全都去追韩熠了,眼下城门内也没了那莫名其妙的检查,行人也能安然出城了。 韩熠驾着马全力狂奔,几乎把那些官兵狠狠地甩在了身后。 他不能停下,直到她安全前,他都不会停下。 他要她平安,这些官要抓的是他,只要他现身,她就会没事了。 韩熠狂甩着鞭子,手上的缰绳也捏得死紧死紧的,眼前的风景从他身旁快速擦过,而他却一点都不留恋。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对她的不舍和思念,还有对她的祝福。 梦诗,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只要你活着…… —— 萧卓把持朝政整整三年,这三年间,他虽握有政权,但整个大康王朝实质上是四分五裂的。 各处幸存的盛氏子孙都牢牢守着自己的领土,且他们的手里都有一点兵力。 只是这些宗室要想与萧卓抗衡,只靠他们手上单一的兵力根本不够。 除非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小王能团结一心,合力对抗中央。 “阿生——阿生——这臭小子又去哪儿了?” 易梦诗几乎要把自己的院子翻过来了,可还是没有找到那只兔崽子,到底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