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那静夜的笛声,是来自敞开的心扉,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
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曾经的画面又出现在陈曦悦的眼前。她在门前的桃花树上吹笛,一向冷漠的他也坐下闭眼倾听。
他说她的笛声与众不同,能治愈人心。
一曲完毕,她睁开眼,回到现实,树下的张启灵却有些出神。
“夜深了,回去吧。”陈曦悦出声提醒。
张启灵闻声抬起头,“好。”
回去的路上十分安静,只有樱花翩翩飘落。
陈曦悦没有走,而是抬头望向那轮弯月,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宁静空灵。
什么才算是有意义呢?
第二天清晨,陈曦悦如往常一样起床,一开门却发现张启灵就站在门口。
“怎么了?"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但看到他的身影陈曦悦立马精神起来。
"我要走了。”
眼里的光暗淡下来,“如果我昨天没跟你说那些,你是不是还有可能再待几天?”
“不是因为这个,有人一直在盯着我,我必须离开。”
陈曦悦走到张启灵身边,指了指楼下准备晨练的人群,“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敢朝上面多看一眼。”众人井然有序,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启灵说着摇头。
“我也不是单单这个意思。”陈曦悦知道,外面有不少的眼睛都盯着张启灵这个张家最后的一个族长,包括汪家人。他无端进入鼓楼,必然会引人注意,当时陈运渊也一直在暗示她这一点。但是她既然敢带人进来,就不怕别人的试探。
换句话来说,谁都不可以动她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你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可是,在你踏进鼓楼那一刻,我就已经在里面了,不是吗?”明明是对自己不利的事,陈曦悦说起来眼里却闪着星光。
张启灵的眉毛微微皱着, 眼神深沉,似是幽谭一般。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而陈曦悦明显是知道结果的。
他被算计了,从一开始就该想到的。他坐着鼓楼的车来到这里,在鼓楼一夜未出。
两者之间若有了羁绊,那就不容易分开了。
她早就说过的。
“要不先吃早餐?"陈曦悦毫不担心鼓楼会因此陷入危险,她不会做打没做准备的仗。
张启灵依旧是看着她,“这不是你能应对的事情。”
“那能怎么办呢,难道跟外面说,鼓楼改成民宿了,你只是来借宿?”陈曦悦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笑得双眼弯弯。
张启灵无奈极了,眉头一直就没放下来,他实在是想不通,陈曦悦究竟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将自己迁入危险境地,却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陈曦悦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他确实不懂她的感情......
早餐也已经准备好,被人端了上来。陈曦悦示意放在桌上,等那个人走后,就拉过张启灵坐在桌前。
“无论九门要做什么事,那都与我毫无干系,我只管你。既然让我重新找到了你,我不会放手。你完成你的宿命,我追随我爱的人,这并不冲突啊。”
张启灵不想再回答,默默吃起桌上的餐点。
陈曦悦的脑海中莫名出现了胖子的身影,''烈男怕女缠’这话现在看来似乎有点道理。
可是在早餐过后,张启灵还是要走,陈曦悦没有阻拦,无所谓,北京到处是她的人。
来到后山,练功的人都很认真。陈曦悦依然保持了之前的练功体系,虽然已经不再和张家做交易,但是陈家的招数不会遗弃。
“家主,两位长老来拜访您,现在正在大堂等候。”
“消息倒是灵通。”陈曦悦倒是不急,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
“告诉他们我忙于教导剑法,让他们在那等着。”既然这么着急,她偏要磨磨他们的脾气。
又在后山待了好久,陈曦悦看时间差不多了,不急不慢的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