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归隐生活,平平淡淡,却很幸福。
用完膳食,他收拾好碗碟,对着床上的小人儿说道,“我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软软要是等不住,就先睡下。若是害怕,就到书房来找我。”
俨然一位夫君对着自家娘子话别。
“好……”
陆时野去刑房的路上遇到白凝,把食盒交给了她,本要吩咐她想个法子陪伴软软,但想到软软方才之言,不能把她当做小孩儿看,就歇了心思。
小孩儿想要长大,总要经受事情的磨炼。
今晚,且当试金石吧,让他琢磨琢磨,掂量掂量,对她的历练应该把握在哪个度上,才不至于让她真哭了鼻子。
他到刑房时,楚时夷和镜淮支了一个食案,翘着二郎腿,边喝茶边嗑着瓜子。
侃侃而谈行刑的力度和位置,把对面吊着双手的两位女宫娥吓得面色惨白。
镜淮推了一个小板凳给他,“三哥来了,快坐快坐,我们二人就等你来了。”
“这两位小宫娥,对别人下手时面不改色,我和时夷不过是絮叨了一会儿,就吓成了这样,当真是没用。”
陆时野瞥了一眼小板凳,还是拢了拢衣袖坐下,抓了一把瓜子在手心,学着他们二人嗑起了瓜子。
这东西他素来不碰,但他终归是要成为乡野村夫,早一点体验这个乐趣,未尝不可。
镜淮愣了片刻,倒了一盏茶叶碎沫泡的茶给他,“三哥觉得如何?”
“尚可。”
楚时夷低头剥了一把瓜子,摊手递了过去,“三哥尝尝时夷剥的。”
陆时野悉数接了过来,一把塞进嘴里,瓜子的香味弥漫在嘴里,别有一番滋味。
“不错。”
“惜言,进来吧。”
镜淮嘴上喊了一声,手里却忙碌个不停,没想到有一日,他会无聊到跟楚时夷比剥瓜子。
“属下在。”
惜言跪在三人面前,恭敬地奉上了刚炒熟的花生米和一壶酒,“求公子饶命。”
陆时野抓了一把花生米,“惜言,看在软软的面子上,我今日暂且饶了你,要是下次,你还敢胆大妄为……”
惜言连忙打断,“不敢不敢,惜言不敢,下次惜言就是烧死自己,也不会烧九公主。”
她可不想听到凄惨的下场,只要公子没说出来,下次还能有周旋的余地。
镜淮轻踢了她一脚,“你今日不是说要劈死她俩,这两位宫娥就让你练练手。”
“她们今日如何对九公主,你就如何对她们。千万别把人弄死了,不然九公主知道了,可不饶你。”
惜言放下手中的东西,九公主不饶她,那就是公子不饶她,她抖了抖身子,那她下手可要稳当一些。
两位宫娥早已被点了哑穴,此刻只能摇头,睁着两只眼睛落泪求饶。
惜言拿着银针在两人面前晃,“这就叫自作自受。你们不要担心,我下手会跟你们一样快,保证九公主挨多久的疼,你们也挨多久,很公道的。”
她走到两人身后,学着她们的手法刺入,又学着太后那个老妖婆的腔调,重述了一遍她所说的话。
再同她们一样,推入同样的深度。
随后,她演了一遍她火烧偏殿的流程,再缓缓回去抽走了银针。
三个男人刚开始只是坐着看戏,听到太后所说的话,一瞬都冷了脸色。
“三哥,镜淮方才询问过,银针是太后事先准备的,她们并不知道太后在银针里面下了放纵。”
陆时野烦躁地扔了手中的花生米,“时夷,你现在立刻进宫,找太后去把解药要过来,顺便把这两人好生送回去。”
“是,三哥。”
“惜言,喂她们吃下。”
镜淮扔出手中的瓷瓶,陪着陆时野去了书房。
今日事出突然,军务都还未处理,他去也能替他减轻负担,让他早点回去陪可怜的三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