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扫了一眼,楚时夷捻着掌心的手指,只以为他在回味,方压下去的怒气,立时窜了上来。
“软软,跟哀家来。”
她动不了楚时夷,难不成还不能动楚软软吗?
“诺。”
楚软软跟随着太后,一路走至一处偏僻的厅子里,甫一进门,就被藏在门后的两名宫娥按在地上。
她安安静静地跪着,深知即便是反抗了,也无甚大用,倒不如就这样任她磋磨,来的好一些。
“软软,最近在摄政王府里过得可好啊?”
还未等她回答,两侧的宫娥点了她的哑穴,便捏着银针往她身后刺去。
银针极细,渐渐刺入脊柱,她紧咬着牙关,却还是痛得她牙齿都哆嗦了。
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痛苦挤皱在一起的面容,心里登时畅快了不少。
久久压抑着的怨气散在周身,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她随后又道,“软软,你这几日过得舒心,可是你知道吗,哀家这七日,是每一天都心如刀割。”
“哀家同你讨一点债,你应当不会怪哀家吧。”
说完话,宫娥更是刺深了几分,引得她啜下许多泪来。
太后正看得尽兴,一股子浓烟涌入偏厅内,立时将她吓了一跳。
厅外有一个黑影洒了煤油,熊熊火光立时烧了过来,将阖着的门,烧的直往下坠着诸多残块。
两位宫娥见势不妙,立时收了银针,护着受了惊吓的太后,逃了出去。
“走水了!”
“走水了!”
楚软软无力地瘫在地上,方才施针之人,是苦练过几年技艺的。
银针刺入她的脊柱时,比刀刃凌身还要痛苦百倍,以至于现在,她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她闻着黑滚滚呛鼻的浓烟,心里的绝望袭来,她只能凭本能呼吸,争取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当眸光略过,隐在浓烟里的几缕天光时,她唇角漫开一丝苦笑。
她原以为,她即将逃离困着她的牢笼,却没想到,今日便是要死在这里了。
昏迷过去之前,她想起了坐在马车里的陆时野。
但愿,他见到她的尸身时,别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