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她真的怕了,心口剐痛,却还是迫着她学会反抗,“楚软软,说你恨我。”
楚软软呜咽着阖上眼眸,缓缓松开挣扎着的手,身子沉下几分,“哪怕时野哥哥把软软推下去,软软也不会恨你。这话是软软的肺腑之言,绝无半点欺瞒。”
她凄苦十六载,幸得两日欢愉,这一生足以。
只遗憾她未能替老宫娥报仇,未能亲眼所大皇兄滚下皇位,未能废弃‘香消玉殒’还他们自由。
陆时野瞧着她一副了无牵挂,超然世外的心死模样,愈发怒她其不争,他手上都没用力,稍微一挣就能逃脱,偏她是个死心眼,不知变通。
但终归是软了心肠,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嘴硬得斥了一句,“没用的糊涂东西。”
劫后余生,楚软软惊魂甫定,偏他还戏谑嘲讽,本就憋屈的紧,这会子鼻间一酸,眼眶一涩,扯着嗓子就是一番酣畅淋漓的嚎啕大哭。
纵他百般安抚,她仍旧哭的断了心肠似的,真真是应了她的名字——柔软娇气。
陆时野为彼此戴上帷帽,不管她乐不乐意,就把她往肩上一甩,让她跨坐在他宽实的肩上,抓着她的腿就往杂耍的方向去。
楚软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止惊的敛了哭声,指尖轻点他的肩膀,“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回的斩钉截铁,抓住她乱蹬的小腿,“哪怕软软怕陆某,亦可骑在陆某头上。”
“时野哥哥,快放软软下来,别人看到了会说三道四的,软软不想污了时野哥哥的清誉。”
“陆某无畏。”
“若是软软害怕,你权当你是个坐在父亲肩上的小童,只要不露怯,行的坦然,无人会在意你我。”
喧闹声逼近,行人熙熙攘攘,诸多父亲托举着儿女看杂耍表演,故而旁人也不过是瞥了一眼便匆匆将目光折返到卖艺人身上。
楚软软悬着的心骤然落下,眺望着不远处的精彩演绎,时不时同众人一道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