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她不敢想,尔今她心底有了答案。
不会。
眼下母妃意外薨逝,按照常理来说她要守孝三年,这必然会阻碍楚皇的计划。
只是楚皇怎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呢?
他一定会封锁下这个消息,那么她的母妃连光明正大的葬入皇陵都成为奢望。
她不知晓安意姑姑会多么伤情,她的皇弟又该何去何从?
……
殿外聒噪的蝉鸣此起彼伏,一片刺目的光亮落在楚软软身上,她恍然,不过是低头思忖,两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奈何斟酌这么久,仍未整理出清晰的头绪来。
紫依和绿绣揉着惺忪的睡眼进来,一眼瞥见靠在贵妃榻上一动不动,眼神涣散的人,冗沉的瞌睡劲儿倏地被惶恐替代。
她们捂着唇失声惊呼,“公主,你……”
楚软软觑了一眼二人,撇撇嘴,“嘘,软软没事,不要慌张。”
“公主,你来瞧一瞧你的脸……”
楚软软一宿未睡,眸中的血丝不断盘踞,配上这眼周乌漆漆一团和比雪花还要白净的小脸,怕是刚一出门就要被当做精怪收拾。
尚且不辩是否祸国,尔今全然担得起这妖姬的美名了。
镜中的人面上端的一副愁云惨淡,紫依拈着篦子拢着青丝梳理齐整,嘴上不饶人,揶揄起楚软软来,“公主这副样子,被摄政王瞧去了,只会疑心你是奔着他身上的肉去的。”
“软软可不会吃人。”她揉捏着脸颊,“还是用额链遮一遮吧,委实磕碜了一些,叫人吓死过去可就是软软的过错了。”
“天气炎热倒是有个好处,”绿绣从寝殿外取来手衣,“几个时辰前晾晒的手衣都干透了呢。”
紫依伺候着楚软软戴上,“瞧公主手上的疹子似是比昨日少了一些,可还会发痒疼痛?”
“只是发出来的时候有一些痒,疼倒是不疼的。”楚软软盯着手衣,“说来也是奇怪,后来不知为何,就没什么感觉了。”
随后,楚软软换上广袖曳地白纱裙,衣袖裙摆又宽又大,愈发衬的她娇小可人。
她捧起开的正盛的水芙蓉,慢慢收入怀中,领着紫依和绿绣往玖洲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