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叫李增枝的家伙,好像不是什么恶人,在我正打算走投无路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
突然又有两个骑兵跑了过来,并且将一封信直接扔到了我面前。”
姚广孝说着就将一个竹筒从自己袖带里面掏了出来,随后直接撇进了牢房里面,正好落在胡轲的脚边。
胡轲当即捡起信筒拆开一看,里边一纸文书摆在面前,字迹工整的同时甚至还带着几分霸气。
虽然这上面并没有署名,可胡轲凭这仅存的字迹所表现出的张力,便推断出来这必然是李增枝这个家伙的亲笔信。
字如其人人如其字,非有李增枝那般果决的性格,也不会有如此一封字迹利落的书信。
李增枝这封信上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情,就是跟姚广孝解释了一下他那日闯进寺庙里的动机。
如李增枝在信上所言,他之所以急着把小红跟秦月茹带走,正是为了保护这母女两人。
根据李增枝的判断,经历过江浦县那一系列事情之后,虽然表面上本地的百姓占据了优势,一众地主们吃了个哑巴亏。
但实际上百姓们的实力本就有限,而地主们也只是暂时吃了一个小瘪而已,他们这种劣势的情况并不会持续太久。
换句话说就是这些地主们在遭遇这般挫折之后,都在暗地里的积蓄力量,而一旦等他们找到可以报仇的契机,那么小红这母女二人便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这个时候,为了将这二人彻底从风险当中给解救出来,那么把他们接到自己的军营当中看管,无疑最好的选择。
最后或许是为了打消姚广孝心理最后一次顾虑,李增枝直接说了,他这是受人所托。
不过他并没有交代清楚,到底是受何人所托。
也并没有说清楚,为何他背后的那个人要将这样一双平民百姓出身的母女,看得如此之重。
胡轲在读完信之后,原本就在见证过李增枝和小红之间玩闹的景象之后放松的心,此刻更是变得更加沉稳了一些。
虽然李增枝没有把话说完,但到底这一回发生的事情对于那母女儿来说,绝对算是一件好事。
而且从这个书信当中胡轲能敏锐察觉出来,这封信说是交给姚广孝的,实际上背后所指的矛头应该是自己。
这道理也十分简单,那便是小红母女俩其实跟姚广孝这个大和尚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充其量,不过算是小渔村寺庙一个比较常来的香客罢了。
而对于流落到此地的杨善一家而言,他们也没有什么亲戚。
甚至可以说,那一家三口除了胡轲这个意外到了他们家的外来者之外,便再也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得过的人。
而在这种极端穷苦的状态之下,那一家三口便和胡轲之间缔结下了近乎于相依为命的感情。
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方竟然把秦月茹跟小红当做筹码,那很明显,所谓的便是自己这个利益最大相关者。
不过此刻虽然依旧搞不明白,到底是何人会在这个时候花费这样的精力来和自己这样一个刚被抓捕的越狱犯做交易。
但是这些并不影响胡轲为秦月茹和小红感到庆幸。
原本他就一直在担心自己走后,那么可怜的母女俩,如何能敌得过地主们的反扑。
要知道在先前还有自己庇护的时候,李善存那种家伙就敢直接打上门去,一把火将杨家多年的积蓄全部付之一炬。
而现在自己被人束缚住了手脚,投到了这阴暗的诏狱之中,那么他们母女俩的遭遇只会更糟,绝然不会有任何好转的可能。
弱肉强食是这片土地上有何不变的真理。
更何况以李善存为代表的盘庚在江浦县多年的这群地主们远远不是恶狼那么简单。
在朱元璋的高压统治之下,他们尚且敢勾搭着先人一起干那些盘剥百姓的活,所以说明他们的野心与手段都比常人要超出许多。
在这种情况之下,已经妥妥成为地头蛇的地主们的权威,骤然被胡轲这样的傻小子以及秦月茹这样不知好歹的民妇给破坏。
无论怎么想都对方都居然不可能放过自己这一行人。
而现在竟然有人把秦月茹和小红当做了棋子,那么至少在。自己和对方的利益完全没有谈崩之前,这娘俩的安全是不用胡轲去担心的。
毕竟人家这一次使直接能将李增枝这样将门胡子给调动起来,足以说明其身份之重,远非这群地主可以比拟。
“我还没问你呢,你那一次究竟是如何逃脱掉的,又是如何活着回到寺庙里去的。”
小红和秦月茹的安危,既然暂时没有什么大的风险,胡轲也就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姚广孝的身上。
那一阵他看的真切,被人使用叠罗汉的方式差点儿给压个半死的姚广孝,哪里还有什么反抗的力气。
自己那几颗石头飞过去之后,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