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燕王府这里的事情,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之后,姚广孝这才终于想起了自己身上还担着另外一份差事。
在小渔村的那个寺庙,最近正好到了天界寺正式赐名的时候。
想着对方给自己先期提供的那些款项还没有全部浪费完,姚广孝在告别了朱棣之后也不纠结,从被朱棣特意留下来的王响手里借了一匹马之后,便一刻不停的朝着自己那座小庙飞奔了回去。
他此刻心里着急的事情有很多。
一来就是庙里先前拨付下来的那些资金还没有用完,他姚广孝这个主持得想办法,在天界寺的人过来之前将这笔钱给花出去。
这里边的理由也很简单,只有将现在摆在账头的钱全部花出去之后,他姚广孝才有机会去找天界寺那帮冤大头再讨上一笔钱回来。
另一方面也是他心里清楚,虽然他全权将庙里的事情教给了自己的徒弟以及胡轲去打理。
但这二人即使受到了自己的信任,但却并不会被所有人都认可。
尤其是到寺庙的建设需要牵涉到外部力量的时候,那有些事情终归还得自己这个主持亲自出马才能解决掉。
而除了上述两个关于寺庙的事情之外,姚广孝心里还始终挂着另外一件事儿。
那边是对于胡轲这个在逃人犯,显然他还需要做出特殊的安排,甚至可以说是保护。
先前那个大善人李善存的事情,就已经给姚广孝敲响了警钟。
虽然胡轲这个人看上去波澜不惊,不是一个爱惹事儿的样子。
但实际上,这个能在诏狱中混成逃犯的家伙,心里所蕴含的那股狂野的力量,远比正常人要更加强烈一些。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姚广孝认为胡轲这个家伙心里的野心可能并不比自己少。
同时通过之前的事件,他也看得出来,胡轲虽然不惹事儿,但却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主。
对于这样的人,自己若想将他长久的保护好的话,无疑需要更加费尽心思去做一些特别的安排。
尤其是在当下这个敏感的时候,自己赌上前途的燕王殿下已经踏上了就藩之路,那么这个时候他姚广孝就更需要对就藩一事有着独特理解的胡轲来协助自己。
于是乎在各种原因的叠加之下,就使得此刻姚广孝此刻返回寺庙的的心情越发急促。
然而等到他好不容易催促着马匹回到属于自己寺庙的时候,却发现这所本应该井井有条的寺庙,现如今却显得纷乱异常。
寺庙那本来就面积不大的庙门,此刻像是被人用重物击打过一般,半副门扇摇摇欲坠。
而他离开的时候还在燃烧着香火的那个大香炉,此刻也早已被人打翻在了一旁,香灰洒落了一地。
这杂乱的样子,让姚广孝心里立刻生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所寺庙虽然不受天界寺的重视,但这是自己内部才能知道的事情。
对于外人而言,自己这个寺庙就是天界寺,正儿八经扶持起来的。
这个时候依着天界寺的威望,没有人敢在京城里边主动上门去打天界寺的脸。
而现在,自己寺庙显然是被人闯了进来,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那便是来人的目标一定放在了胡轲身上。
想到这里,姚广孝立马又在自己那本就已经疲惫了马匹身上又抽了一鞭子。
而这匹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这个时候在吃痛之下,也只得继续受着姚广孝的支配。
这一回姚广孝没有在遵守庙门里应有的规矩,他的马匹直接飞奔进了庙门,随后也不去看前殿的位置,径直朝着后院跑了过去。
而等他抵达胡轲原先那个屋子的时候,却发现这间不大的小屋子此刻已经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里边的书架已经被人拉到门外的空地也给摔成了碎片,甚至胡轲昔日躺过的那张简易搭坐起来的床,此刻也被拆成了一件一件。
望着眼前这种情况,姚广孝的眉头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这现场已经再明显不过,这是有人跑到寺庙里面来寻找胡轲犯罪的证据。
而在这种情况的背后,则意味着这一回真的是有人要治胡轲与死地,竟然连他这没待过几天的落脚点都要翻查仔细。
而就在姚广孝这边眉头皱的像要拧成一团的时候,之前跟着胡轲一起出征的那五个行僧终于出现在了姚广孝的面前。
“主持,刚才来了一会儿衙役,自称是奉了县令的命令过来找寻胡先生犯罪的证据。
我们本来试图阻挡,但对方竟直接给出了县令的手令。
我等见此情况也只得让他们进去搜查。”
五名行僧中的一位站了出来,颇有些愧疚的对着姚广孝解释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
“既然是县令亲自吩咐的事情,那与你们并无关系。
不必为此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