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妃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心道这二人不能这么轻易就自己乱了阵脚,于是说道:“两位弟弟今日也是好心,指出瑞嘉郡主宫衣上有凤纹,还请两位弟弟稍安勿躁,待皇帝、皇后娘娘审过了那名被追杀的宫人,再计较凤纹的事也不迟。”
肖妃两句话,将追杀李尚宫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瑞亲王和恭亲王听了立即镇定了下来。
就是的,李尚宫被追杀的事情关他们什么事,只要不承认,那就与他们无关。
……
李尚宫被带上来了。
她一上来就跪倒在地上,痛哭着求皇上、皇后娘娘饶命。
王皇后冷眼看着李尚宫:“你是尚衣局的李尚宫吧。”
李尚宫俯身磕头:“奴婢正是。”
“一个月前,本宫让你为本宫、太子妃,以及瑞嘉君主做的宫衣,你可是按照要求做的?”
“奴婢该死,皇后娘娘和太子妃的宫衣是按照要求做的,瑞嘉郡主的不是。”
“哦?为什么没有按照要求做?”
“是,是肖妃娘娘!”李尚宫抬手指着肖妃:“肖妃娘娘……”
“大胆!”瑞亲王怒喝,打断了李尚宫的指认:“谁给你的胆子,让你随便编排肖妃娘娘?”
李尚宫连连朝皇帝、王皇后磕头,地面磕得砰砰直响:“奴婢不敢编排,确实是肖妃娘娘指使奴婢,让奴婢在瑞嘉郡主宫衣的裙摆上绣上凤纹的。”
“一派胡言!妖言惑众!快把这贱人给我拉下去!”恭亲王坐不住了,他大声说道。
“恭亲王,是朕在审还是你在审?”一向很少发脾气的皇帝,面露怒色。
吓得恭亲王连忙缩了脖子:“臣不敢。”
皇帝未再理会恭亲王,沉声对李尚宫说道:“你继续说。”
李尚宫战战兢兢,继续说道:“大概半月以前,肖妃娘娘传奴婢去她寝宫,给了奴婢两匣子珠宝首饰,命奴婢在瑞嘉郡主宫衣上绣上凤纹。
奴婢本是不敢的,奈何肖妃以奴婢的家人作为威胁,迫于无奈,奴婢只好答应。
奴婢命人在瑞嘉郡主的衣裙上绣了凤纹,有人问时,奴婢只说是给太子妃娘娘做的,所以也没有宫人怀疑。
为了不让瑞嘉郡主发现,奴婢故意派人在昨日晚上才将宫衣送到瑞嘉郡主手中,见事成后,奴婢就带着肖妃娘娘赏赐的珠宝首饰偷偷出宫了,可谁知刚刚出宫就遇到了肖妃娘娘派来的人要杀奴婢灭口。
幸好遇到了太子的人,将奴婢给救了,这才保住了性命。”
皇帝看向肖妃,刚刚冷厉的语气稍稍缓了一些:“肖妃,可有此事?”
肖妃起身,款款走到殿前跪下,委屈说道:“皇上明察,臣妾不知此事,也不知李尚宫为何诬陷臣妾,臣妾冤枉啊。”
说着还不忘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李尚宫瞪着跪在身旁的肖妃:“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是你指使我的!”
肖妃看向指着她的李尚宫,眸子里快速闪过厉色,沉声道:“李尚宫,本宫未做的事情自然不会承认,只是你为何要编排本宫,说!你是受谁的指使?”
“你,你,你……”李尚宫没想到肖妃根本不承认是她指使,只好又再次磕头向皇帝、皇后娘娘表忠心,一次一次地说:“奴婢说得都是真的,还请皇帝皇后娘娘相信奴婢。”
肖妃冷笑道:“一个能被金钱收买的奴婢,她说得话能有几分可信度?”
李尚宫摇头,嘴里不停地辩解:“不是的,不是的,奴婢说得都是真的。”
王皇后开口了:“李尚宫,你口口声声说是肖妃指使的你,可有人证?或者物证?”
李尚宫:“有,有的。肖妃娘娘吩咐奴婢的时候,旁边还有她的两个贴身宫女。
物证,物证有肖妃娘娘给的两匣子珠宝首饰,里面的东西奴婢一样都没动。”
肖妃不由地偷偷攥紧了手帕。
王皇后:“肖妃,你可有什么说的?”
肖妃义正言辞,言之凿凿:“臣妾只想说清者自清。”
王皇后:“先带李尚宫下去吧,等物证人证一起到了,再继续审。不要误了大家的兴致,宫宴继续。”
两位宫人上来将李尚宫带下去。
瑞亲王又站出来:“既然李尚宫都承认,为瑞嘉郡主制作的宫衣上绣得是凤纹,那么瑞嘉郡主为何至今都不敢承认?”
宋安澜抬眼看向瑞亲王,语气淡淡:“瑞亲王今日一上来就说本郡主的宫衣有凤纹,敢问瑞亲王隔了那么远,你是怎么知道的?”
瑞亲王得意道:“天上的飞鸟,本王只需看上一眼都能射得下来,能看到瑞嘉郡主宫衣上的凤纹又何足为奇?”
宋安澜挑眉轻笑:“哦?瑞亲王的眼神真有这么好吗?”
瑞亲王看了眼宋安澜,轻蔑地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