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浑身酒气,来到了他给外室欣兰安置的小院儿。
自从他回京那日将欣兰安置在这里后,还是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
此时,欣兰已经睡下了,被庄凡踹门而入的声音惊醒。
正在欣兰起身准备惊叫时,被庄凡大步上前掐住了脖子。
庄凡满眼猩红,像是从地狱里来的魔鬼,他眯着眼寒声道:“贱人,若不是你当初故意勾引,澜儿怎会与我退婚?”
欣兰抓住卡在脖子上的手,费力地说道:“我没有逼着你,是你管不住自己的东西。”
庄凡眸光闪烁,掐着的手又紧了紧:“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得澜儿不理我了。”
欣兰被掐得满脸通红:“是你自己心智不坚,你若真是一心一意对她,又怎会被我轻易勾引?”
庄凡直勾勾地紧盯着这个女人,直到见她实在透不过气,这才惊觉她还怀了他的孩子,颓然松开了手。
一股新鲜的空气突然吸入鼻腔,引得欣兰剧烈地咳嗽。
庄凡像是被抽光了力气,眼里变得毫无生气。
他恍惚地走出房门,出了院子。
欣兰说得没错,都怪他当初意志不坚。
在北境时,他一连给澜儿写了好几封信,却一直都不见她的回信。
北境严寒,环境艰苦,每日都看到身边的人死于战场,他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那时突然身边多了个贤惠漂亮的女人,对他温柔呵护,一次醉酒后二人就抱在了一起。
事后他十分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对不起澜儿。
可一次次的诱惑让他欲罢不能,直到女人有了身孕。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不想他的孩子流落在外。
于是战争结束后,他带着欣兰回京了,打算与澜儿成婚后,纳她为妾。
到时澜儿还是他的妻子,而他的孩子也不会流落在外。
可谁知澜儿早已对他失望,更是在得知他带了女人回来后,更加毫无留恋地与他退婚。
深夜的大街十分安静,不时从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今日是满月,月光洒在街面上,周围的景色让人看得十分真切,也多了些许苍凉。
庄凡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身形落寞,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这一刻,他是孤独的,像是失去了所有。
两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迎面走来,其中一个撞到了他身上,栽倒到地上。
庄凡也因脚步虚浮而被撞倒,手掌的擦痛刺激着他快要死寂的神经,他笑了,笑得凄凉。
倒在地上的醉汉骂骂咧咧爬起来,见刚刚挡住他路的庄凡,狠狠上去踢了一脚。
庄凡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另一个醉汉见状,也上去狠狠踢了一脚。
庄凡仍然未起身,依然坐在地上大笑。
两个醉汉见他如此狂妄,心生怒气,二人左一脚右一脚轮番踢在庄凡身上。
直到一队巡夜的官兵路过,将他们赶走。
其中一个官兵曾是庄凡在北境时的手下,认出了他,上前关心地问道:“庄将军,没事儿吧?”
庄凡未抬头,只苦笑地摆摆手。
官兵不放心,搀扶着他站起身:“夜太深了,路上不安全,还是小的送您回去吧。”
庄凡摆手,自顾自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不必,你们忙吧。”
官兵无奈,只好目送庄凡走远,才跟上巡逻的队伍。
此时庄凡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他的澜儿真的离他而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该怎样才能放手呢。
……
“高门贵女从小就要学习礼仪,进了皇家,礼仪更加重要,这些礼仪虽是虚礼,但往小了说,是代表一个人的气节,往大了说,代表的是一个家族的底蕴。
今日开始,往后一个月的时间,由臣女教瑞嘉郡主礼仪,还希望瑞嘉郡主认真学习,莫要辜负皇上皇后娘娘的一番苦心。”孔嬷嬷对着宋安澜说道,一上来就将学习礼仪的重要性讲了。
接着孔嬷嬷继续说道:“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能学多少就看郡主自身的悟性。我们要先要从日常生活中的一举一动学起。
这里面包含很多,比方说行礼、走姿、坐姿、说话、微笑等等,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蕴含着礼仪。
这些郡主在家也应学习过,但能不能做到位,能不能使你的气质脱颖而出,还需更严苛的练习。
若这些都做得差不多了,后面还有时间的话,咱们再从琴、棋、书、画、茶通之类中选上一两样,学习些皮毛。”
“是。”宋安澜将孔嬷嬷所说的默默记下。
她早就听说孔嬷嬷的威名,那可是许多高门贵女们想请都请不到的。
当年皇后娘娘进宫,就是她教习的,还有诸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