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全不悦反驳:“建安侯府今日是想冤枉好人,无故扣押本人不成?”
冯全不知陆延霆身份,才敢这样的口气回怼。
他只认为陆延霆是宋宗贤的小辈儿,因为他从一进来就注意到陆延霆这个人,一眼就察觉他身份尊贵。
但他看到屋内只有宋宗贤坐在主位上,而其他人都坐在主位的下首,便以为他与宋安澜一样,都是宋宗贤的小辈儿。
陆延霆也不恼,反而轻笑说:“前些日子逍遥阁倒是找到了一些东西,冯老板不妨先看看。”
冯全听到“逍遥阁”这三个字时,面色变了又变,当今世上谁不知道“逍遥阁”啊,只要“逍遥阁”想查的事情,就没有查不到的。
只是“逍遥阁”的要价特别的高,不是一般人能请得起的。
此时,展鹏示意手下将两个信封递了上来,由他亲自呈到宋宗贤手上:“请侯爷阅示。”
宋宗贤接过打开信封,宋安澜不知是什么信,也凑了上去。
其中一封的日期是去年四月一日,柳氏给冯全的信,信上说宋宗贤偏爱长子宋安邦,以后的家业恐怕会让他来继承,而宋安雄无法继承,柳氏心里着急,却没有办法,请冯全出个主意。
另一封的日期是去年四月三日,冯全给柳氏的回信,信上说若想不让宋安邦继承家业,只有让他在世上永远消失的一个办法。
可以在宋安邦出行时,给他的坐骑服用颠风散,趁着马儿癫狂制造意外将他弄死。
如果柳氏做了决定,可派人到宗仁堂取颠风散。
……
柳氏派人取药的日期正是四月十一日,宋安邦出事那天是四月十三日,所有的时间都对得上。
有了这两封信,白纸黑字,就算冯全再怎么抵赖与他无关,也无济于事。
冯全惴惴不安地看着正在看信的父女二人,他认出了那是他与柳氏来往信件的信封,暗道不好,这次恐怕是瞒不过去了。
宋宗贤看完信后,浑身气得发抖,他的母亲、妻子、长子竟是被柳氏和这人狼狈为奸害死的,还妄想觊觎他的家产。
他满目通红看着早已双腿吓得打颤的冯全,咬牙切齿,命人将他拖下去。
其他一应人等也被带下去了。
一切已真相大白,至于怎么处理柳氏她们几个,就是建安侯府的事情了,陆延霆和展鹏不便插手,当即向宋宗贤和宋安澜告辞离开。
宋宗贤还沉浸在被柳氏背叛的悲愤的情绪之中,便让宋安澜代他送客。
宋安澜一直把他们送至侯府门口。
路上,陆延霆想起前一天晚上收到的密报,是他几月前派去北境的欣兰传过来的,说她已经成功地将庄凡勾引了,现在他们二人在北境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陆延霆得知消息后,很是开心,这样澜儿退婚的阻碍就小了许多。
也由此可见,庄凡真的如同澜儿所说,并不是良人。
一个有婚约在身的男子,能被女人短时间的勾引,这样的男子,谁能相信他将来会和澜儿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而他,可以做到,只要那人是澜儿。
陆延霆想把此事讲给宋安澜听,怎奈一直不知该怎样开口。
他得让澜儿觉得他是无意中知道的,而不是特意派人从北境传来的消息。
正在快要告别时,陆延霆貌似无意地问宋安澜:“与你有婚约的那人叫庄什么来着?嗯……庄凡对吧?”
宋安澜有些诧异,疑惑这人怎么突然提起他了,但还是回答:“正是。”
陆延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那就是他了。”
庄凡在宋安澜眼里早已是与她没有干系的人物了,无论他怎样,她都不关心,所以宋安澜并没有继续接陆延霆的话。
这把陆延霆搞不会了,因为他就等着宋安澜问他“庄凡怎么了?”,这样他就可以顺着话,把庄凡身边有女人的事情讲出来。
结果等了一阵,宋安澜竟没有问,憋得他只好主动:“你就不问一下庄凡怎么了吗?”
宋安澜看了陆延霆一眼未作声,心想:上一次他看到庄凡来信,都起了那么大的醋劲儿,怎么今日又突然提起他了?
陆延霆扶额,心累啊,澜儿没有按他的计划出牌。
罢了罢了,还是他主动说吧。
“听说庄凡在北境,夜夜留宿在一个女人那里。”
说着,陆延霆偷偷观察着宋安澜,见她没有任何不悦或者伤心的表情,心情大好,看来澜儿是真的不在乎那人。
……
回去的马车上,展鹏像是遇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不停地一个人呵呵地傻笑。
陆延霆问他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他不说,还是一个人呵呵傻笑。
陆延霆见他不说,并未追问,只是白了他一眼:哼,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