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霆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展鹏的脑袋:“混说什么,再这样在澜儿面前没正形,我不介意和你切磋一下。”
展鹏揉着刚刚被敲的脑袋,幽怨地瞪着陆延霆:“我是斯文人,才不和莽夫切磋。”
陆延霆径自坐在宋安澜身边,见被敲了脑袋的人貌似乎不太服气,眸光一转,语气阴森:“刚刚你在说什么?”
每次陆延霆用这种口气说话,就是他展鹏倒霉之时,打是打不过的,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想到这儿,展鹏语气顿时弱了下来:“嘿嘿,没说什么。咱们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陆延霆点头,宋安澜也一副急着想要知道的样子。
展鹏没有再卖关子,收起刚刚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脸严肃:
“宋大公子是因马匹受惊摔死的,所以我们从当时在建安侯府做马倌的小厮入手查起。”
宋安澜记起 ,那个马倌自兄长出事后,就被柳氏以做事不利的原因,打发出府了,后来去了哪里谁都没有过问。
“这个马倌现住在临县,自从被柳氏从建安侯府打发走后,突然发了笔小财,不但在临县买了个独门独户的院落,还娶了媳妇,买了两匹马,现在在做拉货的营生。”
“按理来说,前些年他在建安侯府做马倌,不应攒下那么多的钱财,再加上他离开建安侯府又刚好是宋大公子出事后,实在让人起疑。
好在此人经不住事儿,被我们逍遥阁稍微吓唬吓唬,就全部都招了。
事情果然如郡主怀疑的那样,宋大公子的死确实与柳氏有关。”
宋安澜手上关节泛白,紧紧攥住帕子,眼睛注视着展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展鹏继续说道:“柳氏让建安侯府的蔡管家给了马倌一包药,让他在宋大公子出城当天的早晨,给他马匹的草料里加进去。
宋大公子的马匹突然受惊,就是因为当日早晨吃的草料加进去了那包药。
这样看,宋大公子的死,确是柳氏设计谋害。”
展鹏停下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眼眸一转,看了正认真听他说话的二人继续:“当今能让马匹突然兴奋的药只有一种,叫颠风散。
这种药主要是用来抢救心脏衰竭的病人的,而这种药的药性霸道,朝廷要求各大药铺限量销售,并且对每一次的销售都要详细登记造册。
我们查了宋大公子出事那段时间,京城各药铺颠风散出库的账目,查到就在事发的两天前,宗仁堂出了五钱的癫疯散。
上面登记买药人的名字是李三,但是我们查了并无此人。
任何药铺售卖限量药物时,都要按照买药之人的户籍详细登记,还要跟踪随访,宗仁堂这么大一个药铺,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所以是有人故意为之。
于是我们对宗仁堂进行了调查,你们猜,这宗仁堂的主人是谁?”
作假的售药记录,若被查出是要被朝廷查封的,能甘为柳氏冒这样大的风险,这药铺定与柳氏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宋安澜想到这一点,随即答道:“定是柳氏的亲戚之类的。”
陆延霆在一旁点头认同。
展鹏没有卖关子,直接将查到的结果告诉二人:“此人确实与柳氏有关,他是柳氏的一个远房表兄,叫冯全。”
宋安澜意识到其中的问题,问出心中的疑惑:“既是远房亲戚,为何甘为柳氏担这么大的风险?”
展鹏目光微动:“如果他们的关系不只是远房亲戚呢?”
宋安澜:“还有什么关系?”
展鹏略停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实在抱歉,一不小心,查出了郡主家里的一些辛秘。”
宋安澜急着想知道真相,连忙道:“展阁主但说无妨。”
展鹏见宋安澜不在意,便娓娓道来。
原来宋侯爷尚未成亲时,就与柳氏有来往,但后来宋侯爷成亲后,便渐渐与柳氏断了来往。
这时恰好冯全来京投奔亲戚,遇见了柳氏,对柳氏十分爱慕,恰巧宋侯爷刚刚与柳氏断了关系,因此他们二人很快就暗自里在一起了。
柳氏家里嫌弃冯全贫困潦倒,不同意他们二人来往,但此时柳氏肚子里已怀了冯全的骨肉。
柳氏不甘心嫁给一个无钱无势的人,便设计又勾引了宋侯爷,后来生下了宋安雄。
宋侯爷以为宋安雄是自己的骨肉,不想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便纳了柳氏为妾室。
柳氏给宋侯爷当了妾室后,宋侯爷对柳氏极为宠爱,柳氏也得了许多钱财,因冯全自幼学过药理,就为冯全在京城开了一间药铺,同时方便二人来往。
经过冯全多年的经营,如今药铺已有了些规模,也就是现在的宗仁堂。
宋安澜简直难以相信,事情竟是如此的荒唐,一直在府里霸道蛮横的宋安雄,竟不是父亲的儿子。父亲心爱的女人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