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今日已从东门出城了,目前还不清楚目的地是哪里,我的人在跟着,一有消息就会传过来。”展鹏继续说道。
陆延霆思索片刻:“东面是盐道,一直都是皇家在掌管,这股势力根深蒂固,不是他一时能够搅乱的。
再往东便是海道,估计他那些人是要走海道去北疆,那里局势紧张,战事不断,朝廷半年前就已增兵驻守,他若与北疆势力勾结,定会伤及我朝根本,看来我这个皇叔已经沉不住气了。”
说着转身看向展鹏:“明日你随我一起去找北郡太守,我们得提前布置,不能让摄政王那边成气候。”
“我和你?”展鹏指着自己,向陆延霆确认过眼神后,立即摇头:“不去不去,我才回来你又让我出去,就不能让我过个清闲日子?”
陆延霆闪身又捏住展鹏的脖子:“去是不去?”
“去去去,我这辈子真是欠了你的。”展鹏推开他,无奈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幽怨。
……
自那日陆延霆给宋安澜塞了一罐子膏药走后,就没了消息,时间已过了近一个月,宋安澜时不时地都会想起他,心里有些埋怨。
这人不知忙什么去了,也不说一声,就消失了,但转念一想,人家是皇子,与自己非亲非故,凭什么告诉她自己的行踪。
每每想到这一层,宋安澜心里便没有了对他的怨气,只是心底有些隐隐的失落。
转眼间,到了科考的日子。
建安侯府,宋宗贤和柳氏一大早就起来,柳氏仔细检查了宋安雄要带的一应物件,大到被褥行李,小到笔墨纸砚,挑挑拣拣,尽量拣着紧要的物件带。
只可惜每位考生只能带两个包裹,若不是对考生所带物品有这样的限制,柳氏能给他准备十个包袱都不止。
宋宗贤在一旁嘱咐:“等会为父要去当值,今日让你母亲和妹妹送你去考场,这几日一定要静下心来,争取考个秀才回来。”
宋安雄信心满满,拍着胸脯说道:“父亲放心,这一次儿子定能考个功名回来,光耀我们建安侯府的门楣。”
宋宗贤悠悠看了他一眼:“希望你能不辱家门。”
正与蔡嬷嬷检查宋安雄行礼的柳氏听到宋宗贤说的话,皱了下眉头,多年来侯爷一直轻视雄儿,在他眼里,雄儿无论做什么都不比不过已死去的宋安邦。
于是便走到宋宗贤身旁,挽着他的胳膊:“雄儿最近很是用功,平日里的同窗都说他的文章大有长进,这次考取个功名绝无问题。”
提起整日与宋安雄混迹在一起的那些同窗,宋宗贤眉头更是一皱,那些个同窗都是京城里面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这些个狐朋狗友,学问都不怎样。
但想着宋安雄即将要去考场,不想此时打击他,便忍住不再作声,说了句当值的时辰要到了,便出了府门。
宋安澜今日想去趟城郊收取田地的租子,本是来前厅向宋宗贤告知一声,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嘴角轻勾。
被眼尖的宋安娇看了去,立即挑衅道:“姐姐这是不相信兄长能考取功名吗?”
宋安澜看了眼宋安娇,径直越过她走到宋安雄身侧:“相信二哥哥此次定能高中。”
宋安雄还记恨着之前在衙门里挨板子的事,冷着脸说道:“哼,走着瞧,我定不比那个死人差。”
宋安雄口里的死人,便是宋安澜已过世的兄长宋安邦。
宋安澜听到他这样不屑一顾的口气提起兄长,心中一沉但面色不变:“今日妹妹还有事,就不去相送了,祝二哥哥此次金榜题名,建安侯府的荣耀就靠你这唯一的男丁了,相信你定不会让父亲失望。”说着甩袖而去。
宋安澜知道,上一世的这场科考,宋安雄根本就没有考上秀才。
他这会儿之所以这样信心满满,是因为他托人买了试题,可惜被别人骗了,买的根本就不是这次科考的试题,结果可想而知。
他不但没有考好,而且还因为夹带答案,被监考官揪了出来,判他终身不得参加科考,后来柳氏和宋安娇隐瞒了此事,父亲在重病期间听说此事,气的口吐鲜血而亡。
宋安澜无心关心宋安雄的事,带上小桃和崔嬷嬷到城外收租去了。
当初母亲嫁妆里面的一千亩田地都是良田,今年风调雨顺,自然收成也是不错的。
之前她打听了,母亲留下的田地若遇到年景好的时候大约一亩田地能产十斛粮食,两斛粮食可卖一两银子,一千亩可收一万斛粮食,可卖五千两银子,扣除三成雇工的费用,她今年能赚到三千五百两银子。
马车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城郊。
负责帮他管理田地的李管事已经在凉棚下面等她了。
她也未耽误,一坐下便翻开账本,账本记得倒是很详细,但是上面却写着只收了五千斛粮食,与预期整整少了一半。
宋安澜合上手中的账本,看向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