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来了,快坐。”宋宗贤招呼着指着他身边的椅子。
柳氏面带笑容,却话中带刺:“大小姐最近好忙呀,吃饭都见不到人,你父亲可是等了你半天了。”
她看了眼柳氏,未做理会,拿起筷子伸手为自己夹了颗青菜。
柳氏见她未作声,更加来劲了:“大小姐,你也不小了,你父亲整日为你的事情忧心,你也不体谅体谅。”
宋安澜抬起眼皮看着柳氏,冷冷说道:“夫人的话澜儿不明白,澜儿做了什么让父亲忧心了?”
“你在外面开什么店铺,整日和几个小厮混迹在一起,男男女女,你不要名声,连同我们一家子的名声都不要了吗?”未等柳氏开口,宋安娇质问道。
“我清清白白的开店铺,为什么到你的嘴里就变得这么下贱?只要你不在外面到处颠倒是非,败坏我的名声,我的名声就好得很。”
“父亲,你看她,竟还不知道错。”宋安娇指着她向宋宗贤抱怨。
“好啦,都别说了,先吃饭。”宋宗贤开口道。
宋安娇见父亲没有帮着她说话,恨恨地白了宋安澜一眼。
此时大家都默不作声,只闷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刚刚她来之前的和谐的气氛早已不见了。
她听出来了,今日他们叫自己过来吃饭,无非是不想让她开铺子,反正店铺已经筹备好了,明天就开业,他们谁都阻拦不了。
这样想着,她立刻有了食欲,再加上劳累了一整日,肚子也空空如也,一连吃了两碗饭。
宋安娇早已没了食欲,看着她吃得香喷喷的样子,更是气得牙痒痒,又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这个宋安澜处处都比自己强,长得比自己漂亮,生下来就是嫡女,锦衣玉食,好容易自己也做了嫡女,终于可以在物质上压她一头,谁知她又得了一大笔嫁妆,如果再让她把铺子开起来,那自己更加没有办法和她比了。
这个铺子一定不能让她开起来。
宋安娇暗自地想。
这顿饭除了宋安澜,大家都吃得食之无味。
待大家放下碗筷,宋宗贤开口了:“澜儿,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还是不要抛头露面了,对名声不好,将来你是要嫁人的。”
“你父亲说的是,我看你那铺子就不要再去了,我安排一个人替你看着,到时把赚的钱给你。”柳氏在一旁附和。
感情这是柳氏的主意,惦记起她的铺子了。
“父亲,我朝立法,没有哪一条说不准女人开铺子。澜儿的舅母未成家以前就自己经营着几家铺子,当时人人都夸谁要娶了舅母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可见女人的名声好不好与开不开铺子无关,而是与自身做得端不端正有关。”她看了眼旁边的宋安娇,又加了一句:“也和身旁的人搬不搬弄是非有关。”
“你……”宋安娇站起来要发作,被柳氏的一个眼色制止了。
柳氏不紧不慢地道来:“你舅母当初是在扬州,可不比京城,京城都是大门大户,你看看有哪家的贵女出去抛头露面?你这样下去,丢的可是你父亲的脸面,丢的是我们整个建安侯府的脸面。”
宋安澜注意到柳氏的话让父亲的脸色变了又变。
上一世柳氏就是这样挑唆的吧,不论她想找谁的事,就往父亲的脸面,建安侯府的脸面上扯,父亲也最吃这套。
既然父亲要脸面,那她就再加一把火。
“对哦,说起咱们建安侯府的脸面,前两日有人拿着这只镯子来我的店铺,问要不要买,澜儿一看,这不是父亲送给夫人的镯子吗?”
说着,她从荷包中拿出前几日柳氏用来抵宋安雄赌债的镯子:“澜儿以为那人是贼,便问这镯子的来历,结果那人说是建安侯府家的公子赌输了钱,用来抵赌债的。”
“那人定是胡说,这镯子是我几日前出门不慎弄丢了的。”柳氏怕自己儿子赌钱的事被宋宗贤知道,故意隐瞒。
宋宗贤脸色铁青:“雄儿,你说,怎么回事?”
宋安雄头冒冷汗,战战兢兢地说:“父亲,雄儿没有拿过母亲的镯子,怎么到那贼人之手,雄儿也不知道。”
“哦,是这样啊,没关系,那人住的地方澜儿已打听清楚了,明日就去告官,告他个拾物不交,把我的银子给要回来。”她故意看着宋安雄笑着说。
“那倒不必,既然镯子已经找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镯子是我不小心弄丢的。”
柳氏连忙阻止,要是宋安澜真去告了官还得了,那些人定不会放过她儿子,她儿子赌钱的事也会被宋宗贤知道。
她看了看柳氏,点头赞同说:“也好,那柳姨娘就将澜儿买镯子的一千两银子还给我吧。”
“什么?这镯子就抵了五百两银子,你要一千两,宋安澜你也太黑心了吧!”宋安雄急了,站起来指着她。
“啪!”未等她做反应,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