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赌一把。我倒是好奇,你会许什么愿?”皇帝压根不在意这点风险,气极反笑地问他。
萧瑀没有正面回答,从衣领里勾出小红鱼,“不再找林鹤的麻烦,这个就是父皇的。”
皇帝瞬间屏息,眼睛瞪大。
就是这个!
似玉非玉,犹似活物。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不是凡间之物。
“答应答应!什么都答应你!”双手一把夺过,很难不去怀疑,他根本没有听到要求。
这般贪婪的丑态,萧瑀忍耐着心中翻涌的愤怒与杀意,撇开眼神,无意间看向了銮驾旁的元宝公公。
他紧锁眉头,目露担忧。竟然真的在为刚刚萧瑀所说的,那种微不足道的可能性忧心。
或许真的,获得长生的那一刻,便是死期。
再说了,仙子为什么不让她的情人们长生?带去月宫上,你侬我侬,好不快活。
为什么不呢?
可惜那两个士兵,只是听命行事,却死于非命。
元宝很难不联想到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才能有条活路。
答案显而易见。
不要做刀锋对面的人。
白驹过隙,两年时间匆匆而过,仙子的觅红鱼事件逐渐平息,仿佛一切重回正轨,无人再提。
东西到手的兴奋劲,全然消退。
理智重新占领高地的皇帝,手里把玩着小红鱼,不由得思索起,两年前,萧瑀所说的话。
“元宝,长生不老和长生不死,是两回事对吧?”
不老还是会受伤生病,救不回来就没了。不死听起来,更符合大家所想的,与天同寿。
要不把要求直接定为,不老不死?
嗯……
“陛下在纠结?”
“两年了,仙子一直没有出现,会不会一切就只是个骗局?”
毕竟都是道听途说,或许是假的?
“有可能…”
元宝藏在心里的想法蠢蠢欲动,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萧瑀还绑着那个谁吗?”
“是。”
后宫已经默认,那个是三皇子的男宠了,皇后都不再给他发赏花宴的请帖,在外流言,传得一个比一个离谱。
甚至有寒门公子自荐,清贵的,壮硕的,年少的。
萧瑀理都不理,直接拒了。
“还是不吃不喝?活着吗?”
“两年来,一直如此。”元宝已经和三皇子身边的小太监搭上,事实就是这样离谱。
盘腿坐在床榻里,姿势都未曾变过。
活像座石雕。
“若是长生是这样,有什么意思?”不能吃喝,闭关修炼,那么长的时间都花在上面,真正享乐的时间,恐怕还没有自己来得久。
深深叹息,等待的时间太久,竟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
另一边,许久不见沈鹤云回天雷殿,祝雷仙子主动找过来了。
水边不见人,那就往文秋那边找。
果然……
看到的时候,祝雷仙子倒吸一口凉气,“还得是你啊,一出手就干成了我一直想干的事。”
天雷殿就是用来金屋藏娇的!
如此冷清,实在不像话!
不解风情,常年出门鬼混的青霓自不必说,以前的文秋自闭又敏感,花大把时间取得信任,结果人没了。
仿佛老天盯着她似的。
无奈啊……
升仙太早也不是什么好事。
“仙子何意?他不是你的晚辈吗?”萧瑀和仙子两人,一左一右靠在床柱上,像两位门神,将里外隔绝得泾渭分明。
修炼的灵气被压制得无法逸散,一层薄薄的,如肌肤般的金蓝色灵力,微凉如水。
进度很慢,十分之一都不到。
“确实是,以后他是要跟我住在月宫上的,我们算是同僚。”
“平级吗?”
“嗯。”
“其他仙君能答应?”虽然不了解天上是什么情况,但朝堂他再清楚不过。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一来就和老前辈们同级,若是没有背景,必然会招致不满,甚至迫害。
在传说里,除了祝盈仙子明目张胆下凡,其他仙君都非常神秘。
他们总是居高临下,在云层中观望众生。
“我还真打算互相介绍认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祝雷仙子想起那几个难搞的家伙。
没关系,月宫和星海的交集本来就不多,只搞定青霓一个就行。
“他不会受委屈吧?”
文秋那时候是挺委屈的,想杀又杀不了,直接自闭了几百年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