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稚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
她伸手搓了搓眼睛,朦胧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男人平躺在沙发上,沙发的宽度对于一米八八身高的段京辞来说太过窄小,他的两条大长腿还悬空了一截,想必是睡得不舒服,剑眉微微地皱着。
场面有些滑稽。
祁稚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慢慢地爬了起来,拿起床头的手机,对着沙发的男人,不予置否的是这样看也还是好帅。
她悄悄地拉开了一点裂缝的窗帘,让阳光从裂缝中透进来,一束阳光恰好照在他的脸上,见他并无所动,祁稚才放下心,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旁边。
只是刚要摁下快门键,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男人却突然开了声,嗓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睡饱了?开始搞偷拍了。”
“我草!”冷不丁地把祁稚吓了一跳,手指一抖,结结实实地摁了一个快门键,相机的闪光灯也跳了出来。
“我没偷拍!”
闪光灯直接对准了段京辞的脸,闪得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语气不爽地说道:“啧,刚刚是一道雷劈我脸上了?”
祁稚讪讪收回了相机;.....
哥们你还挺幽默哈!
“你去洗漱一下吧,我点了外卖,差不多到了,我先去拿车。”段京辞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鞠着背,手掌覆在后颈处轻轻揉着。
真他吗遭罪这一晚上。
“好!”祁稚走去洗手间挤完牙膏,听见他出门了跟着跑了出来:“你不吃吗?”
“我拿完车回来再吃,你先吃吧。”段京辞拉开门,走廊有人朝这边走来。
他看了一眼小姑娘身上的吊带,伸出手指抵着她的额头:“回去穿好衣服。”
“好!”祁稚点点头,刚要关上门,余光却看见了门口一地的烟头,喃喃道:“谁那么没公德心啊?”
段京辞听得不清楚:“怎么了?”
“你看,都是烟头!”祁稚指了指地上,嘴里还在愤愤地吐槽着:“太没公德心了!”
段京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地上散落着七七八八的烟头,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自己一晚上没睡好,而小姑娘还在叭叭叭的控诉着。
段京辞不爽地直接把她脑袋推了回去,然后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刷你牙去!”
门关上了,祁稚无措地眨眨眼:“咋了这是?他也来大姨妈?”
长岛冰茶的威力确实强,祁稚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记忆只停留在跟段京辞拍了一张合照的那个片段。
再后来的...
真的不记得了。
受苦的只有段京辞自己,昨晚祁稚在他耳边说完那句话,指尖还抚摸上他的脸颊,就像小猫伸出舌头的舔舐,轻轻柔柔,酥酥麻麻。
脑海中不自觉跳出她在舞池中扭动着身姿的模样,而那条短裤下包裹着的两条纤细的大长腿,白得晃眼。
光是想象着,段京辞就感觉到一股燥热从脑袋冲向腹腔,更别说她现在像八爪鱼一样扒着自己。
又热又轻软的触感,挑动了男人疯狂的邪念。
段京辞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瞧着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沉。
在自己忍无可忍的那一刻,他果断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连拖鞋都没穿好的直接拿起房卡和烟往外走去,整一个落荒而逃的姿态。
段京辞本想去安全通道抽烟,但怕祁稚突然有什么事。
思来想去,遵行就近原则,蹲在门口抽了一根又一根。
而这个酒店的隔音不算好,隔壁房间隐隐传来一些暧昧的声响。
段京辞都气笑了,抽了七八根烟才打开门回去。
床上的人儿已经安安分分地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他的枕头,段京辞不想吵醒她,只能轻手轻脚地去沙发上对付一晚上。
睡前,段京辞还看了一眼时间,才四点半,离天亮怎么都要三四个小时,他无奈地吐出了一口气。
第一次觉得时间走的那么慢,秒秒皆是煎熬。
段京辞办完手续回到酒店时,祁稚也刚好吃饱了,留了另外一份三明治和牛奶给他。
段京辞一晚上没睡好,一睡醒又去忙了一会儿,眼下真是饿得像刚投胎的饿死鬼,扒开包装袋三两口就啃完了一个三明治。
看得祁稚目瞪口呆,她手里还拿着三分之一的三明治:“你...活了今天就不活了?”
“咳!”段京辞毫无防备,嘴里还有没咀嚼完的三明治,直接被小姑娘这一语出惊人弄得呛到了自己:“咳咳咳!”
祁稚赶紧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水水水!”
段京辞一连灌了好几口才顺了下去,他语气不善地说道:“祁稚,你把嘴闭上,让我多活两年。”
祁稚抿唇,手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