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电话那头的宋亦婉正在做美容,难得她这次八卦,祁稚居然愿意分享当年的事,她才不会放过:“那月考的赌,你们谁赢了?”
那年的成绩很深刻,深刻得祁稚到现在都记得每科成绩各多少分,她卖着关子,拖长尾音:“想知道啊?”
宋亦婉脸上还敷着软膜,激动的有一块裂开了:“想啊!”
“我偏不说,再见!”祁稚直接把电话挂了摁了静音丢在沙发上,又折返回到阳台,两只手抓着刚洗完的还滴着水的衣服用力拧。
搬来这个小区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洗衣机被上个租客弄坏了,祁稚只能手洗,但她也不想跟别人共用洗衣机,索性自己下单了一个新的洗衣机,
忙完手上的活,祁稚已经没力气地坐在阳台的摇椅上自我放空。
临近十月,晚风中带着冷意,祁稚搂紧了身上的针织衫外套,动作之间不小心碰到了肋骨的位置,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昨晚洗澡时不小心弄到了纹身的位置,有些发炎了,买了消炎药吃了好像也不起什么作用,今天吃饭之后想和段京辞说一声,可他接了一通电话就急着离开了。
祁稚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包括要坦白告诉他,自己搬来了他楼上这件事。
想到今日的种种,祁稚的心像被针扎过一样,密密麻麻的酸疼。
一双通红的眼睛隐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心脏剥离的痛苦依旧未能减轻。
不知是消炎药的作用还是今天玩的太累,祁稚在摇椅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夜色沉,一个闷雷闪过,伴随着很长的轰鸣声,祁稚从梦中惊醒,睫毛微颤。
眼神朦胧的看了几眼刚到不久的新环境确定安全又将脸埋进了柔软的毛毯里。
只是轰鸣声仍依旧回响,一下比一下重,驱走了祁稚的瞌睡虫。
她的视线渐渐清明,望向了那扇门,这个敲门声像来讨债的。
找到了不喜欢这个小区的第一个理由了,邻居是黑社会...
祁稚有些起床气,随手拿过今天买的一瓶水喝了一口才往门口走去:“来了。”
门被从里面打开,一声熟悉而不耐男声也钻了进来:“你的阳台滴水了,麻烦...”
段京辞未说完的话在目光触及那张清冷的眸子时戛然而止。
他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种错愕的表情,错愕的他一时忘了言语和此行的目的。
而这猝不及防的一出倒是让祁稚的起床气离家出走了。
说不慌张是假的...因为男人的脸色已经阴沉得不行。
祁稚回头看了一眼阳台挂的衣服确实还在滴着水。
她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哪根筋抽了 ,伸手拿过放在玄关处的烟,抽出一支递上前:“不好意思,赔一根?”
如果这会儿还不明白过来,段京辞就是个二百五了,怪不得问到新租客是谁周皓言辞闪烁,怪不得...
段京辞的深眸盛着薄怒,视线掠过眼前的女人扫了一眼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房子,暗哑的嗓音中透着不可压抑的怒气:“祁稚,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说的过几天就走?你他妈骗老子!”
上一句还能控制音量,下一句几乎是用吼的姿态吼了出来。
震得祁稚夹着烟的指尖都颤抖了几下,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破罐子破摔地应道:“对,我暂时,目前没打算走!”
“呵。”
段京辞被气笑了。
气氛陷入了死亡般无声的对峙。
直到身后传来了电梯门开的声音,有人走了出来。
他眸光微动,直接迈步走了进去,门被他甩手一推,发出了一声巨响。
一门之隔,隐隐约约还听见邻居嘟囔着这家的人怎么脾气那么暴躁。
祁稚本就不舒服,被这接二连三的动静闹得头晕,她点燃了一支烟,咬在唇边,还有兴致开着玩笑:“段京辞,门坏了算谁的?”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及踝的紧身吊带长裙,外面罩着一件针织外套开衫,客厅的光照在她的脸上,透着一股比平日里更加不寻常的白皙,精致的眉眼似薄月光一样的清冷绝尘,烟雾缭绕之间更显妩媚。
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收起来,段京辞走进来就看到摊开在地上的行李箱里面堆满了衣服,他弯腰将行李箱盖上,拖了起来,拽着祁稚纤细的手腕,不由分说:“走!”
“去哪!”祁稚被这股力拽的跌跌撞撞,连带着肋骨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她伸手扒着柜台:“段京辞你是不是有病!”
“是!你说的没错!老子有病!那你他妈脑子也有病吗?为什么要留在港城这个破地方!这里不适合你!”段京辞轻而易举地扯下她扒着柜台的手,怒斥道:“老子他妈送你去机场!你立刻滚回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