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一直被他保护的很好,即使崽崽刚出生那段时间,他们遭遇了意外,弥的伤一开始也是比他轻的,只不过鲛人遇水之后伤口的恢复速度很快,因此看起来弥更惨一些。
他从来没见过弥流这么多血,激动之下,竟然直接用尾巴将那只雌象的外皮切成了个粉碎。
“观泽,冷静,你受伤了!"
弥抱着已经失去理智的观泽,还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安抚的话。
观泽也在弥的安抚中逐渐冷静了下来。
鱼尾巴卷着弥的腰,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伤口处,向着他们藏身的地点走去。
那里放了许多药材,都是他们从狰部落带过来的。
观泽的情况也不是很好,雌象最后的反扑将鲛人的长尾巴划了个巨大的口子,雌象的力量毋庸置疑,若不是观泽撑了一口气,怕是已经站不住了。
两只受伤的兽人就这么互相支撑着走向了处理伤口的地方。
此时战斗基本已经结束,最难吃下的成年象群们被兽人们坑杀之后,就已经锁定了战局。
浊和一众人鱼们将鲛人们挤到后方,放下了几条韧性十足的藤蔓,把仅剩的几只半死不活的象兽和大部分象兽尸体一点一点拉了上来。
而鲛人们……已经重新跳入了水中。
离开水太久鲛人们会不舒服,没办法,他们只能做到如此。
除了观泽之外,所有的鲛人都已经入水,此时他们都略带了些好奇的看向了观泽。
观泽离开鲛人部落的时候之所以并不愉快,仅仅是因为,鲛人不适合生活在陆地,可观泽想和弥回狰部落。
那是他们从未踏足过的地方,自然是对此好奇又恐惧。
并不是所有兽人都带有好奇心的,而鲛人族刚好是十分守城的种族。
他们弑杀,暴虐,却偏安一隅,因此出现了观泽这样一个努力探索着外界的小鲛人的时候,下意识的排斥几乎是必可避免的。
可到底,同一种族是互相有感应的,而像鲛人族这种千百年只在族内繁衍的,互相的血脉斑驳繁杂却又殊途同归,感应便更加剧烈。
观泽感觉到了族人们对于他这样疯狂想法的不赞同和钦佩,选择了走出这一步。
人鱼族偶尔还有和陆地种族结契,鲛人族绝对是前所未见的了。
观泽任由兽人们替他包扎伤口,手紧紧地攥着弥的胳膊。
他和弥的伤都不算严重,只撒上些止血草的粉末,便被丢在了一旁。
只是关心则乱而已。
观泽松了口气,那么多血,真是吓坏他了。
海中的血液就像是吸引异兽的神秘药水一样,只要有血液渗出,大大小小的异兽都会过来凑热闹,因此,观泽对于血液的流逝比陆地上的兽人们重视很多。
鲛人族除了观泽之外,并没有鱼受伤,因此,处理伤口的重任,被交给了重新走出水潭的鲛人们。
短暂的充电之后,鲛人们又重新生龙活虎了起来呢。
“弥,你和观泽先跟着他们回去吧。”
鹄扛着一头小象走过他俩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句。
所有受伤的兽人了,不论伤口大小,都先回部落,留下几个打扫战场就够了。
至于那个自始至终都没用上的瓦罐雷,也被观泽他们带了回去。
去的时候十几二十位兽人,而第一批回去的只有寥寥七八位兽人,其中还得加上观泽这个亚兽。
狰部落的兽人们闲下来之后,可能好奇心就会很重,比如正在往回赶的这几位。
“上次咱们路过这里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从树?”
几位兽人的速度逐渐缓慢,停在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旁边。
红沼和狰部落中间大多是树林,可也是有几块不大不小的草地。
若没有记错,他们停留的位置之前就是一块挺大的草地。
可那块略微眼熟的草地如今却成了森林,只有之前留下标记的几块大石头还突兀的立在原地。
弥上前两步,想要看看这处森林究竟有什么古怪。
几条细细的藤蔓缓慢而诡异的从森林侧方伸出,可惜几位兽人都以为是什么小型的蛇类异兽发出的动静,并没有放在心上。
就是这么巧,几个受伤的兽人都是刚成年没多久,森林里许多稀奇古怪不常见到的东西还不太认识,因此他们便毫无畏惧的走了进去。
进入森林之后,几位兽人发现好像没什么不同,才放松了下来。
只有观泽,鱼尾直接接触地面会比兽人们用脚接触要敏感的多,自然也察觉到了下方有些奇奇怪怪的触感。
似乎是……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