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棉也没想到,狼崽到部落的第二日,族长家那只去鲛人族的崽崽就回到了部落,还带回来了一位鲛人。
鲛人的情况不算好,虽然一路上也经常找些河流缓解脱水,但鲛人族比人鱼族更加亲水,且鲛人族的半兽人形态会保留鱼尾,因此,人鱼族可以离开水源生活个三五日,而鲛人只要离开水半日便会不舒服。
可情况更不容乐观的是弥。
恒几乎认不出,那只毛发光泽暗淡,身上有三四条深可见骨的伤痕,甚至脸上也有一道极深伤痕的狼崽,是他家弥。
若不是他闻着的确是自家崽,还以为这是谁打回来的狼兽。
弥和那位鲛人是直接闯进狩猎区被巡逻队发现后带回来的。
还好,如今巡逻队带的药物比较齐全,不然弥的伤口一直得不到药物的治疗,可能还会更加严重一点。
“兽父,我的崽崽,我的崽崽被抱走了。”
狼族兽人见到自家兽父之后,撑着最后一丝力量进行了半兽人化,仍然带着些被毛的胳膊扯着恒的大掌。
“还有我的伴侣,呜呜——兽父,我的伴侣和崽崽——”
“少说话,你的伴侣没事,已经被放进水潭了。”
医者走上前掰开了弥还拉着恒的胳膊,将止血粉洒在了伤口上。
“发热了!”
刚上手,医者就发现了手掌中皮肉的热度不同寻常。
“我,我没发热,医者,我不吃苦果。”
虽然弥已经昏昏沉沉,但听到发热两个字,还是又提起了精神。
苦果,顾名思义,带着苦味的果子。
同时也是一种药材,主要治疗受伤之后的发热。
所有吃过苦果的兽人和亚兽都会在第二次受伤的时候祈祷自己千万不要发热。
恒见自家崽子都这时候了还不想吃药,直接走到石床另外一边,将弥的嘴捏开一个小缝,把清林拿回来的苦果塞了进去。
“兽父!!!”
“呜呜呜——好难吃,好苦啊——”
“亚兽崽都没你这么能哭,再哭我揍你。”
恒实在不耐烦自家这个崽,便将沙包大的拳头举到了弥的眼前,表示他可以物理止哭,且想请弥试试。
艰难的将口中的苦果咽了下去,弥向旁边望过去。
自家伴侣就在水潭的位置睁眼看向自己,虽然鲛人脱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会身躯僵硬,只有将水泡透了才会重新恢复直觉,可鲛人还是艰难的将脖子转向弥的方向。
伴侣只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的。
“兽父,这里怎么有我家崽的味道?”
见到伴侣后逐渐冷静下来的兽人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自家那个刚出生的崽子???
“你的崽就在医者的山洞里,很安全,先说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弥一听这话,便开始大倒苦水,把自己这些日子的悲惨经历说了个一干二净。
“所以说,你是想说去年你就和观泽在一起了但是没有结契,今年还带着怀着蛋的观泽在外面待了一个多月?”
恒听得有些头疼,还好宋棉没在这,不然绝对能看出来,恒这哪是头疼,这就是被气的血压高了。
“我们是想直接回来的,可是半路上碰到了那几只流浪兽人,他看我们带着药材和盐,就想抢我们的东西。”
弥也是极其郁闷,本来是想着崽子出来之后再走,可若是真让兽父知道他没结契就和亚兽有了崽……
真的会被打断腿的吧。
“那鲛人族就这么让你们回来?观泽的兽父和亚父就没打死你?”
“那个,兽父,我在鲛人族是办了结契仪式的。”
弥拖着全身的疼痛向后挪了挪,还拽了拽旁边医者的胳膊。
希望医者可以看在以前他还算可爱的份上,在他兽父快打死他的时候,给他点止疼的药。
恒强迫自己接受了自家狼崽不仅结契还已经有崽的事实,却仍然搞不懂,他这个崽为什么连几个流浪兽人都打不过。
“不是我打不过啊,是因为,因为是我怀的崽。”
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弥还是放出了这最后一枚炸弹。
“你和一个亚兽结契,你怀崽?”
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可他又能怎么办,怪自家崽,刚下了狼崽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可怪观泽?
那更不可能了。
恒了解自家崽,如果他不想,没有兽能强迫他。
既然是弥怀的崽,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毕竟兽人想要怀崽就得最少七个月,而兽人怀了人鱼族或者鲛人族的蛋,则只需要在体内待一个月。
恒想到去年弥回部落的时候,对着鲛人族的领地一副恋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