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如刀切牛油果,那黑棺中心,瞬间现出一道金线。
金线璀璨,传出龙吟般的巨响,随后整座棺木,被崩碎成两截,其中黑水流淌,散发出腐朽和破败的气息。
包括那团黑影,也被一分为二,剑痕处平滑如镜,缭绕着神将之威。
从此,这株至尊魔药,就此陨落。
“噗!”
又是一道神辉,潋滟而出,一闪而逝,如燕子点水般,没入一处水泽河道中。
水花崩碎,阴灵融化,白骨浮起,还有一队成军列阵的魔妖,根本来不及惨叫一声,就跟点鞭炮般,噼里啪啦炸响。
又一株株至尊级魔药,陨!
此刻。
黄金园中。
那伟岸的身影,忽而止住动作,躬起脊背,呈现一种病态,更有一缕缕神光,从他唇角流淌而下,似是受伤了般。
但哪怕如此,他也流露出恐怖的帝威。
双脚扎在战车上,一双眸子俯瞰四方。
眸子比日月还璀璨,带着一种极致的冷漠和鄙夷。
似乎那些魔药,在其眼中,不过是蝼蚁爬虫罢了。
“没有想到,沉睡无尽岁月,还能感应到这些肮脏的气息。”
一声沉重的叹气。
就仿佛一个行将朽木的老猎人,拿出了锈迹斑斑的猎枪,对着窗外徘徊的野狼,打出了最后一发弹。
“你力竭了?哈哈哈!你力竭了!”
老龙头歇斯底里的声音传出,他一边哭,一边笑,声泪俱下,“帝王都有黄昏,神将都会陨落,更何况区区一件古器!”
“战车器灵,这终究不是无尽岁月前,凭你这只老掉牙的虎,还平不掉这片魔土!”
“虽说老龙头即刻就要烟消云散,但没关系,你们输了,你们都输了!”
对于老龙头,扶黎器灵始终没有在意,只是听闻这些话后,才惊鸿一瞥。
“若这里有一尊真正的天魔,以吾之力,确难消杀!”
“但不过天魔余烬罢了,如何能挡本帝?一剑不够,那就再来一剑!”
锵!
剑音起。
天地间骤然明亮起来。
整个原始神域,无论是那些昏暗的山洞,还是水泽河道的暗流,此刻一下子,全都被光明吞噬。
天亮了。
仿佛这方时空,进入了永恒的国度中。
这一刻,污浊的邪祟,再无所遁形。
任何微不足道的迷雾,都暴露在光明之下。
噗!
一点墨汁,在光明中绽放,又转瞬被堙灭成虚无。
“嘭嘭嘭!”
异象不绝,如永恒不灭,若从高空俯瞰,便会见到,一个个黑点被堙灭掉,就仿佛病入膏肓的老者,在刮骨祛毒般。
“该死!”
“啊!无妄之灾!无妄之灾!”
“扶黎战车!谁带进来的!”
蛰伏在荒山、水泽、深土中的一尊尊魔药,都被惊动,仰望那无孔不入的光明之力,肝胆欲裂,魂飞魄散,想要夺路而逃,但终究被扫过,化为尘烟。
最后。
连黄金园中的老龙头,也发出一道不甘的嘶吼,如春雪消融。
李星魂和祝烟罗,同时一震,感觉脑袋被宏大的天音轰鸣,跟着两眼发黑,先后昏死过去。
在倒下前,李星魂看到那恐怖的器灵,重新坐于战车,隐匿行迹,而战车更加残破了,似一阵风吹来,就要垮掉。
“嗖!”
但它一下子冲出百丈,击穿了虚空,没入一口圣井中,就此消失不见。
……
数日之后。
原始神域,黄金园中。
一处残破的瀚土之上,李星魂静静躺在地上,浑身衣袍破碎,在他怀中,有一个头长龙角女子,静静蜷缩着。
“呼。”
忽而男子睁开了眼,正要起身,却痛呼一声,下意识低头望去。
就见自己的战体之上,竟然有着一道道裂纹。
这些裂纹虽小,却如蛛网般,密密麻麻,布满全身,从上到下,没有一处地方完好。
此刻的李星魂,就仿佛摔碎后又拼接起来的器皿般,显得脆弱无比。
扶黎战车的器灵,实在太恐怖了!
虽说器灵没有针对他,但与魔药博弈间,那恐怖到绝巅,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帝威,就已经如凌迟般,割裂他的肌肤。
“如果只是我自己,未必会受伤,但还有小烟。”
李星魂叹了口气。
他目光扫过旁边的龙角女子。
在扶黎战车冲出来后,李星魂就第一时间把祝烟罗拉入怀里了,然后撑起护体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