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飒你站着累不累,要不你来坐会儿吧?”归零小声询问。
凯飒抱臂倚靠在座位边,闭目养神。
“没事你坐着吧,我不累。那也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座位,你很勇敢。”
归零诧异地看向凯飒,“你在夸我?”
凯飒睁开眼睛看归零。
下一秒,火车轰隆隆地驶入隧道,车厢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凯飒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他的心跳声在这漆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突然,他感到有一只手轻轻地触碰了他的手。
凯飒一惊,赶忙把手放进口袋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终于,火车驶出隧道,车厢内恢复光明。
凯飒一言不发地瞪着归零,耳朵尖红红的。
归零感到莫名其妙,“你干嘛瞪我?”
凯飒深吸口气稳住情绪,目光在归零五官之间游走,似乎要在归零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刚刚不是你碰我吗?”
“啊?没有啊。”归零低头看了看凯飒揣在口袋里的手,又看着凯飒,看起来不像说谎的样子。“我真没有碰你。”
凯飒半信半疑地看着归零,忽然想到什么,赶紧检查身上的财物。
一边的卷毛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走向洗手间。
归零见卷毛走了,与身边坐的孕妇攀谈起来。
“姐姐,那个人是你的丈夫吗?”
孕妇与归零对视一眼,慌慌张张地移开视线,双手护在孕肚前。
“嗯,我俩结婚三年了,刚有孩子。”
归零看出孕妇的小心谨慎,所以目光并没有在孕妇的肚子上停留太久。
“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在家安心养胎吧?出门会很不方便,而且火车的硬座不是很舒服。”
孕妇听到这话低下头,轻轻地抚摸孕肚。
“他过一阵要去外地工作,让我先去婆家住,等他回来应该已经生了。”
听着孕妇的话,归零想起卷毛男人刚刚霸占座位时的蛮横模样,感觉孕妇在家里的生活不会太好,或许孕妇要自己照顾自己,还要腾出手来照顾他。
“但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归零看孕妇抬头,决定继续说。“他为什么不给你买软卧?为什么不等你生完孩子身体恢复好了再走呢?”
孕妇被归零问住,扭过头装作没听见,对于归零接下来的话也没理会。
一只手啪地拍了下归零后脑勺,凯飒一脸严肃地看着归零。
“别乱讲话。”
归零揉了揉后脑勺,委屈巴巴的。
“我没乱讲啊……”
另一边,卷毛已经从洗手间出来,嘴里吹着口哨,目光在车厢上的女性中来回打量。
火车再次驶入隧道,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周围的气息明显发生改变。
车厢里接二连三地传来乘客不满的声音。
“谁啊,踩我脚了。”
“谁摸我,有病啊!”
“别挤别挤。”
“啧。”
一阵哒哒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归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凭着记忆抓住凯飒衣角。
隧道不是很长,车厢内很快明亮起来。
凯飒一低头看见了归零抓着自己的手,眼疾手快地抓住归零手腕,拉到归零面前兴师问罪。
“还说不是你,这次被我逮到了吧!”
归零忙抽回手,“不是,刚才不是我,这次确实是我。”
“还敢狡辩。”
凯飒挽起袖子准备教训归零,忽然另一节车厢传来女性的尖叫。
“死人了!”
恐慌在人群中蔓延,像野火一样燎原。一时间车厢里乱作一团,原本安静的车厢内瞬间充满了惊恐的尖叫声和混乱的脚步声。有人祈祷,有人哭泣,有人不知所措,有人向那节车厢张望。
列车员和乘警闻讯赶来,在确认那名乘客确实死亡后也是惊恐不已,他们试图安抚乘客,但是场面太过混乱根本无法控制。
火车上忽然出现死人只能说明那个凶手就在他们之中,也许就是他们身边的某个人,而他们有可能是下一位受害者。
“大家都别动!待在原地把双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列车员配合乘警暂时稳住了局面,临近的车厢也被封锁起来。
“我们已经把这件事通知给下一站的工作人员,只要火车一到站,当地的警察和医护人员会来处理,现在大家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虽然列车员和乘警再三保证,但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信任是很难建立起来的,只要再稍有个风吹草动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列车员和乘警时刻关注着车厢里的动静,丝毫不敢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