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心里忍不住摇头,这是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啊。
不知道蓝玉是因为一直以来在军营里面待惯了,还是他天性如此的原因。嘴上没有把门,爱说些大话。
上下嘴皮子一碰,动不动就说他的酒是整个京城里面最好的。你这是把老朱放在那里?把太子放在那里?
更过分的是,动不动就把老朱拉出来作伐。什么叫不比宫里的御酒差?难道你还想要和老朱平起平坐?
“大哥慎言!”韩度脸色瞬间冷峻下来。盯着蓝玉,劝道:“皇上是君父,用度自然是最好的。你这就虽好,但是万万不敢和皇上相提并论的。”
蓝玉见韩度说的郑重,也反应过来自己失言。气势弱了下来,“大哥就是这么,这么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末了,补了一句,“再说了,御酒本侯也不是没有喝过”
韩度见蓝玉尤自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好耐心的规劝道:“大哥,你说者或许无心,但是听者未必无意。皇上现在毕竟是天下至尊,不同于以往。有些话,以前可以随意一些,但是现在未必说的。”
韩度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重,蓝玉本来就是耿直的性子。如果把话说的太重了,万一激发起他的逆反心理,那才是弄巧成拙。
“好啦,大哥知道了。”蓝玉有些不耐烦的挥手。
韩度便不再多说什么,看蓝玉的表情都知道他没有把自己的话给放在心上。不过韩度再着急也没用,这种事情想要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只能够徐徐图之,在以后的时间里面慢慢的去改变蓝玉。
蓝玉继续盯着韩度,说道:“你要是真有好酒,那现在就回去搬来,咱们一醉方休。”
韩度稳稳的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弹,笑着说道:“现在我也没有,但是我知道一种酿造美酒的办法。如果大哥你能够等上几天,我就可以给你酿造出来。是男人就要骑最烈的马,喝最烈的酒。”
眼睛在面前轻蔑的扫了一眼,嘴里啧啧有声,“像这种酒,喝着没有什么意思。”
见韩度把这酒说的一文不值,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信韩度说的话。
而蓝玉是不信的,虽然他不知道韩度说的最烈的酒是什么样子,但是他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酒,短短几天时间也是不可能酿造出来的。
蓝玉盯着韩度,忽然笑了,他知道韩度是怕了,故意找借口想要脱身。
便道:“那咱们就赌一赌,贤弟要是能够在十天之内酿造出你说的那种烈酒,那咱们上次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不过如果你不能,那你就把这桌子上的酒全都喝下去,怎么样?”
韩度看着桌子上十几个大酒坛子,这一个恐怕都要装三十斤酒。真要是让自己一个人喝下去,就是喝死了都不可能。
不过韩度胸有成竹,站起来,伸手和蓝玉击掌,笑道:“一言为定。”
说完便起身告辞,挥一挥衣袖走了。
韩度还没有回到家里,就被老朱给提溜到面前。
“皇上找微臣,有何要事?”
老朱斜靠在龙椅上,听了韩度的话,慢条斯理的说道:“前几天信国公来找朕,说是要开一家酒楼,希望朕允许。”
韩度闻言,顿时了然。
看来汤和的速度不慢,竟然真的来找过老朱了。
老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韩度,才继续说道:“是你的主意?”
闻言,韩度谄笑一下,试着解释,“皇上明鉴,也不能说是微臣的主意。臣只是见信国公喜欢吃这些,便给他提了一下。”
韩度的狡辩毫无作用,老朱心里心知肚明。
只是老朱对此不想追究韩度而已,便没有多说什么。犹豫了片刻,老朱说道:“汤和这么多年,没想到越活越来劲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想着开什么酒楼。只是你们开酒楼就开酒楼吧,为什么想要把朕拉上?朕看的起这仨瓜俩枣的吗?”
“是是是,皇上富有天下岂能在乎这点散碎银子?”韩度立刻陪笑,“多半是因为信国公心里惦记着陛下,这才到陛下面前献丑的吧。”
韩度也不知道汤和究竟和老朱说了些什么,看老朱的样子,汤和多半是和他说了愿意给老朱分成的事情。至于,究竟有没有请老朱帮忙号召大家吃海鲜,韩度就不知道了。
老朱听了,不置可否。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停下回头问韩度:“你以为朕真的有必要,号召百姓吃那些东西吗?”
果然,汤和把这事也给老朱说了。
韩度闻言,顿时神色一肃,说道:“绝对有必要,皇上。自古以来,天下的粮食就没有足够吃的时候。如果百姓能够多吃一口海鲜,那么就能够节约一口的粮食下来。如果百姓一年的食粮,海鲜能够占到一半,那么就有同样的一半粮食节约下来。如果每年都能够节约下来这么多的粮食,那朝廷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荒年、灾年了,即便是遇到大灾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