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单独聊”三个字，常家兄弟自然明白韩于君的意思。
常柯将潘老强行带到沙发边坐下，随后带着常烁一同离开房间。
临出门前，常柯还不忘回头补充一句：“潘老，我们两兄弟就在外面守着，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潘老冷笑，说着好听，实际上就是在提醒他，他们两兄弟会一直守着，让他安分一些。
事到如今，他还真想听听看，韩于君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师父，喝茶。”
韩于君将一杯茶送到潘老跟前，“是您最喜欢白毫银针。”
潘老看都不看一眼，板着脸问：“少跟我废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您脾气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火爆的？我怎么记得以前您对我……”
“闭嘴！”
潘老拍案而起，厉声呵斥：“我坐在这里，不是听你叙旧的！”
“韩于君，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真记得当年那些事情，你现在就应该跪在那些前辈的坟墓面前忏悔！是你毁了他们的心血！”
“师父，您以为这些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韩于君抬头对上潘老的视线，很是无辜，“我给小组的老师们都汇过钱，是他们不要的，我还想给他们一份更好的工作……”
“啪！”
一个耳光甩在韩于君的脸上！
潘老气得手都在抖，“你……你真是畜生！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分明是在侮辱他们！我真是造孽啊！当初怎么会收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啊！”
韩于君舔去嘴角渗出的鲜血，“师父，要是打我，能让您心里好受一些，您尽管动手吧。”
“你！”
潘老再次扬起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看着韩于君许久，最终狠狠攥成拳头，“是让我好受吗？你是想让自己好受吧？韩于君，你真以为挨几下耳光，就能将你犯下的过错一笔勾销吗？”
潘老放下手，恶狠狠道：“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会把这份怨恨带进坟墓里！”
听到这，韩于君沉默片刻，随即笑了笑，“师父，您还是跟以前一样固执。”
他再次看向潘老，眼神清澈且冷漠。
一如当年他夺走研究成果后，还能毫无愧疚之心地邀请潘老跟他一同出国。
潘老被这眼神刺痛，有那么一瞬，险些喘不过气来。
韩于君缓缓开口：“我今天请您过来，主要是想让您去劝劝秦嫣，让她跟我合作，我……”
不等他说完，潘老直接拒绝：“你做梦！”
听到这么荒唐的要求，潘老当即转身要走。
韩于君起身，横跨一步拦在潘老跟前，“我背后不是秦芒。这件事只能您知道。”
潘老这才停下脚步，狐疑地看向韩于君，“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韩于君举起手，“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发誓，我跟秦芒不是一伙的，相反我背后的人想要我联合秦嫣对付秦芒，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机会，所以不能暴露这个秘密。”
白鸢是秦芒的人。
而现在又不能提前让秦嫣知道真相。
那么，唯一能劝得动秦嫣，且不会引起秦芒注意的人，只有潘老。
半个小时后，秦嫣在宴会厅门口见到潘老，急忙迎了上去，“爷爷，您跑哪里去了？我问过常总，说您的车早就到了。”
潘老还有些失魂落魄，茫然地看向秦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我……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年纪大了，总是比较不方便的。”
秦嫣蹙眉，仔细打量潘老一番，“您脸色不太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啊？”
潘老脑海里突然响起韩于君的话——“这件事还不能让秦嫣知道，不然很容易引起秦芒的怀疑。”
见潘老出神，秦嫣凑得更近，“爷爷，您到底怎么了？”
潘老推开秦嫣的脸，避开了她的眼睛，没好气道：“你这丫头片子，是非要我跟你说我便秘了，你才高兴？你见过哪个人便秘有好脸色的？”
秦嫣讪讪一笑，“那倒也是。”
“行了，不是要参加晚宴吗？你还把我堵在门口做什么？”
“对，常总和她的父亲就等着见您呢！”秦嫣笑着挽过潘老的手臂，“我这就带您进去！”
在他们走后，季可瑶从另一侧的盆栽后面走了出来。
今晚她来见客户就听说常良药业在这边开庆功晚宴，这会听着宴会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似乎还挺热闹的。
季可瑶扯了扯嘴角，笑意讥讽，她的日子过得破破烂烂，秦嫣倒是过得越来越精彩了。
还是得想办法尽早拿到证据，指不定还能反客为主，从而不再受秦嫣的威胁。
“走吧。”
季可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