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一次那样荒谬的闹剧以后,蕾古拉本不想再去看那一场魁地奇球赛,但同寝室友薇奥拉·麦克米兰一大清早就起床洗漱的乒乒乓乓的声响使得她本就清浅的睡眠无法再继续下去,索性就穿好衣服一起跟着起床了。礼堂里的学生,无论是哪个学院的,在新学年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的清晨脸上都洋溢着愉快的笑容,就连同一向被父母教导吃饭时不能发出声响的纯血家族的孩子此刻也难掩兴奋之情暗戳戳笑着,比如那个姓特拉弗斯的三年级女生——蕾古拉清晰地记得,她曾在母亲举办的宴会里见到过这张面孔。
这周是十月中旬,比起九月份气温骤然下降了不少。蕾古拉拢紧了巫师袍的外套,看着麦克米兰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到了视野最好的第一排,只是抿了抿嘴唇在她身边坐下。老实说,虽然她是个混血,但布莱克从不会做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事情——这是沃尔布加说过的原话。她还记得在这话说出后八岁的自己还充满童趣地问“那西里斯为什么每次都……”,然后不等自己把话说完就看见了母亲烦躁的神色,从那时起她就已经明白也许自己的哥哥即将成为家族的弃子。
她思绪飘得有点远,是比赛解说的声音将蕾古拉带回到现实中来。曾经在西里斯没有入学之前他们也曾在布莱克老宅的后花园里打过小型魁地奇比赛的,所以要看懂并不是很困难。
……只是格兰芬多的那个波特实在是太蠢了,蕾古拉腹诽:他是不是非要把自己的头发搞得乱糟糟、像是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一样?可是他才刚出场,甚至还没有飞上天。她忍不住想,如果被母亲看见西里斯最好的朋友是他,一定会忍无可忍地将蕾古拉转学到德姆斯特朗,并且把哥哥除名。
实际上,今天的这一场比赛,与其说是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对决,还不如说是詹姆斯·波特的个人表演赛。他不知道打了什么鸡血,从开场的第十分钟进第一个球到比赛结束,格兰芬多队的230分都是靠他赚的。薇奥拉在旁边欢呼雀跃,用她说出来的话就是反正输的不是斯莱特林,她想给谁打气都是合理的——更何况波特真的很帅(她说的)。
对面看台上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红色浪潮,蕾古拉意料之中地看见了坐在第一排为詹姆斯·波特拍手叫好的西里斯,还有总是跟在他们旁边的卢平和佩迪鲁。她撇了撇嘴,蕾古拉一向没兴趣干涉哥哥的交友自由,但是他能不能跟——看上去靠谱点的人在一起玩?
她又把目光移到魁地奇球场中央被格兰芬多球队高高抛起的波特(他此时正在大叫“我用了好几次波科夫诱敌术”),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微妙的情绪,胃部诡异地痉挛了一下。
被阳光包围着的詹姆斯·波特,确实比平日里的他要看上去顺眼不少,也许是魁地奇光芒的加成。
……也许明年二年级她该去竞选一下找球手、追球手之类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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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次自己总算是被分到斯莱特林学院以后,蕾古拉再收到沃尔布加的信件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她知道母亲总是很忙,所以来信总是长话短说,这次的内容是她要求西里斯和蕾古拉今年圣诞节都必须回家,尤其是西里斯——他去年圣诞节没有回家,沃尔布加用长达半页信纸的篇幅咒骂了他是个逆子,整天和纯血叛徒、臭烘烘的小泥巴种还有各种败类厮混。
蕾古拉皱了皱眉,把信件折好收进口袋,深吸一口气动身去了格兰芬多长桌找西里斯。鉴于他们上一次的不欢而散,这次她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才走到他身后出声,“西里斯。”
他正在和波特用南瓜馅饼互相打架,并没有听见她斯文的声音——愚蠢的行为。一旁的卢平已经注意到她了,蕾古拉抿了抿嘴唇,再次出声,“西里斯——”
这对幼稚的男生动作才停下来,西里斯像是很不高兴她前来扫兴似的,终于把可怜的南瓜馅饼放下了,“怎么了?”
“妈妈叫你今年圣诞节和我一起回家。”
“不——”
奇怪的是,这次先发出声音的不是西里斯,而是他旁边的波特。蕾古拉疑惑地看向旁边这个戴着眼镜、头发乱糟糟的典型格兰芬多,“你有什么意见?”
她认为自己的不满已经写在脸上了,理由很简单:这是布莱克的家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发表什么反对意见?但也许是因为音量太小、表情和西里斯相比实在太柔和、美人胚子没长开还像个糯米糍……各种原因,让波特觉得这个朋友的小妹妹只是在正常地提问,于是他好心地解答了对方的问题:“西里斯跟我约好的啊,今年要和我一起回家过圣诞的。”
她沉默着看向西里斯,见自己的哥哥没有反驳,甚至还心安理得地喝了一口南瓜汁,被气得直发笑,最后只问的出一句:“那我呢?”
莱姆斯·卢平已经开始在桌子底下暗戳戳踢了他一脚了,但也许是西里斯心太大,他仍然在诧异:“什么你?”
“那我呢?你去年圣诞节不回来,我以为你只是不想回家,寄礼物的时候怕你一个人过节孤单,还多抓了一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