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没有时间跟随保护，凌震还是决定出去转转，身体恢复后，他觉得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等到王伯离开，凌震立马带着高玉书和高鹏溜出去。
码头离北通州府城有两里路左右，凌震对于这个地方还是很熟，他大半年前从幽州逃难去京都，就是从这里过江的。
江对面是南通州府，虽然一江之隔，但南通州比北通州繁华得多，凌震要饭就能感受得到。
他在北边乞讨，一天能吃一顿就不错了，而一进入南通州府，他和凌霜每天都能吃上两顿，甚至三顿。
果然如王伯所说，从码头到府城这几百米的距离，沿着燕江全是难民搭建的临时住所，密密麻麻的从西到东一眼望不到边。
三人都是乞丐打扮，只不过比其他乞丐要干净一些，因此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们先去的浮桥附近，就看见浮桥桥头已经驻扎了官兵，对来往的行人、货物进行检查。
通过观察，过往的行人都要出示官府发放的路引才能通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过。
另外，连通浮桥的官道两边也大批官兵，江面上也有官府的兵船巡逻，防止有人乘船偷渡。
很显然，官府已经将燕江当成燕山关之外的另一道屏障，一旦燕山关失守，这里将是大周抵御蒙元大军的天堑。
“快走快走，官道上不能乞讨，不能停留。”
三人还没停留一分钟，就有官兵过来驱赶。
官道很繁忙，来来往往的全是车队，三人只能顺着官道进入北通州城。
其实进城也是要检查的，只不过官府对丐帮弟子很宽容，只要腰间挂着标志性的布袋，不用检查就放行了。
北通州是府城，因为战争的原因，这里聚集了大量的外来人口，又是南北货运的中转地，所以比平时更加热闹。
凌震三人在街上转悠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好玩的，反而被人嫌弃，更没有一个人施舍，于是准备找一家酒楼打牙祭。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到一批漂亮小丫头，价格便宜，先到先得，赶紧出价啊。”
一个男子的声音吸引了三人，凌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卖小丫头？
循着声音走过去，就看见一家门店门口搭着一个一米高的台子，上面站着二十多个小姑娘。
这些姑娘大的不超过十五岁，小的也就十岁左右，全都惊恐的挤在一起。
一个穿着绸缎长袍，大约三十来岁的胖子正在吆喝。
台子的周围站着手持钢刀的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
围观的人很多，大多都是穿着绫罗绸缎的有钱人，身边都跟着家丁。
看到有一个丐帮弟子也在旁边看热闹，凌震走过去拱手行礼：“大哥，问你个事。”
这个乞丐有二十多岁，脸上有道刀疤，打量了一下凌震：“你哪个香堂的，有什么事？”
“大哥，我们是京都总舵过来的，准备去燕山关，就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哦，去燕山关增援的吧，这是卖人的。”
“卖人？这些小姑娘哪里来的，官府不管吗？”
在原身的记忆里，大周应该是禁止贩卖人口的，凌震很是奇怪。
“这些小姑娘都是黑帮从城外买来或抢来的，北方已经乱了，官府根本管不过来。”
“那些小姑娘被买走都是干嘛，当丫鬟吗？”
刀疤乞丐冷笑：“当丫鬟？这些有钱人很变态，把这些小姑娘买回去就是当玩物的，你看那个光头，他是青楼的老板，买这些小姑娘都是给他挣钱的。”
两人正聊着，台上已经开始交易，一个个的小女孩被买走。
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凌震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把人当商品的事，但没打算插手，这样的事应该在北方很普遍，他根本管不过来。
“放开我，你们杀了我爹娘，我要杀了你。”
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突然从一个买家手里挣脱，挥拳扑向那个胖子。
“找死。”
胖子手里突然多出一把短刀，一挥手就划破了小姑娘的脖子。
事发突然，凌震都来不及出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是愤怒、是绝望。
“老三，别冲动。”
可能是感觉到了凌震的怒火，高玉书拉住了他的胳膊。
刀疤乞丐也点头：“兄弟，别多管闲事，这种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你管不过来。
再说了，这个胖子是蛟龙帮的，蛟龙帮帮主的姐姐是总兵大人的老婆，在北通州府，没有人敢招惹蛟龙帮。”
又是黑恶势力勾结官府的老套路。
凌震掏出一个银币递给他：“大哥，能带我去蛟龙帮的门口转转吗，另外跟我说说蛟龙帮有哪些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