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乃羊角湖边,一群身着制式服装的青年穿戴上全套潜水设备,这些青年一色年轻面孔,都不过二十五六,年富力强,他们奉命对湖底进行一些考察。
张二妹跟着村长,来为这支考察队送补给,刚翻过山梁,就远远看见一队年轻人从水里冒出头,另一队穿戴好装备的,依次扑通跳入湖泊中。他们就这样轮流交班,不知在这里考察了多久。
领队很年轻,和他麾下的队员相比,他年轻的脸上神情稚嫩,而那些队员脸上,个个历经风霜。领队沉着脸,不苟言笑,以严肃来维护自己作为领队的威严。张二妹听说这个领队姓张,是一个大领导的儿子。
张领队把村长叫到了帐篷里,一个队员则把张二妹他们领到了仓库,“你们把东西放下就行了。”那男人公事公办道。张二妹将米袋从竹筐里取出来,正准备放上架子,却冷不防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扑到了架子上。
竹架子经不起一个成年人的冲撞,加上架子上原本的补给负重,大厦倾颓,只在眨眼间。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男人一把扶住了架子,张二妹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打断了她失重的过程。那男人气沉丹田,一发力,将满放货物和张三妹的架子硬推了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张二妹连连道歉,那男人看了她一眼,“没事!”
从仓库出来之后,村长也和领队交涉完毕,她们一队人也就离开了营地。
回到吊脚楼之后,张二妹迅速吹响了脖子上挂着的银哨,她一连吹了三次,两长一短,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一个背着□□的苗寨青年推开了吊脚楼的门。他们已经监视这支队伍半个月了,这支队伍就是冲着湖底的张家楼来的。
“十九个,除了那个领队,剩下都不好对付。”张明山抓了一把额发,这件事非常棘手,“都是张家人,他们人多,装备还好。正面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
张二妹想起仓库里那个男人,他的反应速度的和力量,“五个,上限是五个。”她指了一下张明山,又指了一下自己,按照目前的情况,他们两加起来能干掉五个。
“让他们先进去怎么样,以逸待劳。”张二妹问道,她和张明山都很清楚古楼的机关重重,现在硬碰硬不是上策,等他们闯过重重机关,精疲力竭之际,他们再出手。
“他们有古楼的地图。”
张二妹‘嘶’了口气,“哪儿来的?”
张明山短暂的沉默了下,“他们之前已经调查了很多东西。”
听是之前的事,张二妹也不说话了,三年前她失魂症发,晕倒在溪边,被张明山救回,过去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张明山帮她创了一个张二妹的身份。她用张二妹的身份生活,帮助张明山守护这里的古楼,这期间,她断断续续想起过一些记忆,这些记忆和张明山的话相互印证。
她姓张,是一个很大家族的族长夫人,而他们的族长现在被敌对汪家操控的势力,软禁起来。
张二妹很努力从脑海中去搜索关于族长的记忆,一阵风吹动窗沿挂着的风铃摇动,发出空灵的声音,张二妹忽然灵感乍现,她从衣襟里扯出贴身佩戴的一枚青铜铃,伸出手给张明山看,笃定道:“不,他们进不去!”
下到第三层,就有人敏锐发现了身后的尾巴,两个中年人对视一眼,脚步缓了下来,但张领队制止了他们:“不要打草惊蛇,先看看她要干什么。”
第四层的墓室环境有了很大变化,铁水封棺越来越多,按时间推断这里的棺材应该是清朝康乾年代的。张三妹跟着考察队来到第五层,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挂着许多的青铜铃铛。
六角青铜铃被头发丝般纤细的黑线悬在空中,只要碰到其中一个,所有铃铛都会同时响起。来之前,他们研究过青铜铃,很清楚只需要小小一个铃铛,它强大的致幻能力就能让在场所有人瞬间发疯。
“怎们办?”有队员问张领队道。
年轻的领队望着眼前的青铜铃阵,眼里没有丝毫退缩,斩钉截铁道:“拆!”
他以为身后的人,也会顾及青铜铃,不会轻举妄动。
领队已经下令,队员虽然还有疑虑,看了一眼全队身后,还是选择了执行命令。
他们从包里取出了耳塞,两个人掏出钢剪,小心翼翼逼近了那些串起青铜铃的黑线,张二妹抓住时机,发出三枚飞镖,打灭室内灯火。整层墓室一下陷入了黑暗中,唯有上一层的些许光亮透过楼梯,让人得以窥见光明。
全队都不敢轻举妄动,身后是青铜铃,身前是不明来意的敌人,烛光晃动,来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犹如地府中的鬼魅,张领队死死盯住站在光中的女子。眼前女子不过二十出头,一身瑶寨苗族装饰,身后光芒万丈,面庞隐在黑暗中,幽冷的眼眸中带着神灵审判世人的高高在上,“你们都要死!”
张府,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张启山一把掀翻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尹新月在屋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