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时分”
她是律师的同时,也是单位的无偿公职律师。
除了开展法制宣传教育外,有很多法律援助主要是为被告人辩护。
一场开庭下来,绞尽脑汁心累不说,挨得骂比自己准备的资料还要多。
李时分也时常感到迷茫无助,但她的确是坚守“入罪问题,法律为准”的基本准则。
提醒自己踏实,坚信的认为罪犯应该得到最公正的惩罚。
更重要的是要找出犯罪原因,及时预防,才能避免之后出现更多的罪犯。
毕竟人的情绪极容易被极端意见挑动,也越来越倾向对他人非黑即白的判断。
如果按李时分之前的想法所坚持下来,这些言论说不定也是给海边的雕像上撒撒小水花。
但是随着一案一案的积累下来,李时分的名声不知怎得,变得越来越差。
这次是台风的袭来,网上各种谣传就都说她是收了贿赂。
正常律师不会这么努力为坏人辩护,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她都那么理直气壮的。
刚开始她也以为扛过去就好了,毕竟,每个人法律人都会受到这种质疑和不解。
网上也会很快退潮,让人骂两句除了心里难受没什么。
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两年间,一直有人在讨论和谩骂。
坏情绪就像重感冒要打喷嚏,藏不住且短时间也治愈不了。
老家的父母,甚至在网上看了风言风语也来质问李时分。
弟弟在她上班期间去公园晒太阳,也能被小朋友说因为姐姐是大坏人,他才会变成傻子一样的怪人。
李时分越来越沉默,有时候都忍不住质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事情有问题,是不是真的不合适做这份工作。
想过要用放弃来逃避这一切,回老家去就好了。
但也知道自己暂时是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花城这边的医疗条件是县城所不能比的,自己的房贷和车贷也需要定时缴款。
李时秒也不能一直待在县城,在这边说不定以后可能还会有治愈正常的结果。
李时分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也不敢跟朋友和家人倾诉。
第二天正常去上班,怕他们以为自己捕风捉影的过不去这个坎。
就算下班了刷手机想要娱乐放松一下,也会在网络看到,有人以她吸引流量做着例子。
分析她到底有没有收赃款的事情,或者说看她面相就不是个好人,说她是丑角。
后台私信更是雪花飘飘,她也曾经尝试过在网络平台上自证。
但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和想看到的,有人为她说好话,都被直接打入“水军”“得利”标签。
就算直接报警处理,但网络定罪太艰难了。
情绪越来越压抑,雪球越滚越大,终于在一天,塌了。
那天她正常去上班,正常的挨了一天的责骂。
刚出法院门口,有受害者的母亲冲过来求着她给自己已逝的儿子帮忙。
人群推推嚷嚷中一个男人趁乱泼了她一大瓶液体,她吓坏了的同时也想就此做了了结算了。
幸运的不是硫酸,但也好不到哪去,是臭鸡蛋和人类的排泄物,一大摊,铺头盖脸的。
麻木的没有哭也没有尖声怒骂,李时分脱下外套用内衬面抹了两遍,就在周围人安静得诡异又惊讶的眼色下走了。
她回头看着那位继续哭泣的母亲,她是记得她的,她曾经也可怜过她。
她不是不想哭,她是真的累了。
打了电话向上司说明情况请假后,她顶着满身臭味回到出租屋。
最后绷着情绪的给弟弟李时秒发了短信,嘱咐他记得正常吃饭吃药后。
李时分到卫生间憋着眼泪,开了花洒才敢放声大哭。
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三天后,出来和父母李时秒报平安,宣布自己的正常。
李时分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记忆里之后一切的生活确实正常的过着。
虽然也是在挨骂,但她本人好像没有那么在乎了。
黑红也是红似得,在被骂的时候,还能自我嘲讽的接上两句。
但半年还没过完,黎乐就看到了记忆中的李时分又开始不分白天黑夜的流泪。
向单位请了长假,去看了心理医生后。吃着大把大把的药,也没见好转。
后面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的,有时候是李时分静静的待着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过完一天。
但大部分都像是没意识的,日子就过去了。
再然后没到三个月,李时分就变成了坠楼两次的黎乐,也就是现在。
所以,看完李时分的记忆后。
黎乐也没找到疑似凶手的人,李时分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因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