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是喜欢?”
“小王爷对儿家,只是图个新鲜罢了,世家贵族的子弟,岂会对我们这样的女子有真情,白梅姐姐与海棠姐姐的教训,儿家们都还记得。”
晟云洲沉吟了会,还待发问,容娘欠身打断:“公子不必有所顾虑,何况牡丹真要攀高枝,闻锦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
晟云洲默了话头。
牡丹关切他现居何处,晟云洲道自己刚中了进士,待入职批文一下,就要入翰林院述职。
“公子仍要做官?”
是想拿回原本的一切吗?
晟云洲沉吟了会,并没有复势夺权的意味,“有些东西,还想再试一下。”
牡丹心里一咯噔,不禁暗暗攥紧了拳。
身败名裂,被害身亡。
他就一点恨意,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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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将他回来的事谨慎传达了其他的花神。
众人纷纷要求前来拜见,晟云洲不喜欢热闹,只道他今时不同往日,以后有什么事,让牡丹代为转达便可,不然人多太显眼,于他穷书生的身份,不符。
不过今日,他传召了芙蓉。
芙蓉如今是汴京房屋售卖行当的行头,手下牙人无数,晟云洲要留任在京,不可能一直住在会馆,总要租个适合的屋子来。
芙蓉自不可能委屈了自己的主子,可晟云洲眼瞅着她拿来数十份几百亩占地的大豪宅房契,眉头的青筋忍不住跳起来,“你觉得我现在的身份,租得起这样的房子吗?”
芙蓉不解道:“为何要租,这都是奴家的房子,公子随便住,一天换一所都可以,比起漓园是差了些,但已经是奴家最拿得出手的了,公子别嫌弃嘛。”
他倒是想嫌弃?
晟云洲无可奈何道:“你是想我还没去翰林院报道,就先被台谏参一个受贿的罪名吗?给我找个六品修撰住得起的房子来。”
芙蓉张了张嘴,见他面色肃然,不敢多有违背,不情不愿地把大房契收了起来,开始给他介绍一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房子。
她将合适的房屋信息一一列在他桌前,晟云洲打眼一扫,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街道巷号。
“这座屋子,在漓园隔壁?”
芙蓉连忙把它收了起来,“这个放错了,不算。”
“怎得不算,价格很贵吗?”
“不是……”
“户型不好?”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芙蓉支支吾吾:“我怕公子住这,天天一开门,看见隔壁,容易郁结。”
晟云洲的真实身世,没几个人知晓。
芙蓉想的是看着别人住自己的府宅,总归是不高兴的。
却不知太后的养子住在那,男人岂止是不高兴,简直就是愤怒!
晟云洲冷冷笑了一声:“就它了。”
芙蓉:“……”
芙蓉:“为何?”
晟云洲拿起旁边的茶水,用杯盖去了去茶汤的浮沫,抿了一口,回答道:“天天看着才好。”
让他好好看看,他为孝仁太后戮力劳心的前半世,给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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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辆马车从皇城西门出来,踩着辚辚之声,朝着城北方向而去。
“小公子,家里隔壁的那所小院子居然有人搬进去了!您快猜猜,是谁这么勇敢?”
丫鬟春月今日终于排队买到了永安楼的莲花酥,迫不及待想让闻锦尝尝,跟着马车去宫门前接她回家,兴奋地与她说起今天遇到的新鲜事。
闻锦咬了一口热乎的莲花酥,眉眼染尽笑意,开口一副温和的少年之声:“我不知是谁,但肯定长得不错。”
春月兴味盎然地抚掌,“您怎么知道,确实很不错呢!”
闻锦笑道:“我看你就知道了呀。”
要是长得不好,能叫这没心眼的小丫头记得吗?只怕还没那南巷口的包子让她记忆深刻。
春月压根没反应出来她在揶揄她,兴致勃勃续道:“是那位状元郎,宋蔺!您说他怎么想的,居然跑来跟您住隔壁?”
这下闻锦可不服气了:“我怎么了?我还不能有个邻居吗?”
“就您天天在太后娘娘身边待着,谁敢和您当邻居啊,万一给您看见些什么,或者出现点邻里纠纷,您往娘娘那一说,就是弥天大祸。”
“我是那种随便打小报告的人吗?”
“您当然不是,那也抵不过人心难测嘛,能避免当然要避免的,毕竟谁家家里没点烦心事呢。小公子您呀,就是太单纯了,对自己没点数!”
春月一口吞了一个莲花酥,边嚼边对着闻锦无奈摇头,摇出了一股“没了我您可怎么办”的架势。
闻锦真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