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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1 / 2)

闻锦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颔首道:“我知道了。”

逻图再禀:“翰林院那边,已经将春闱拟定的试题呈上去了。”

庭前的桃花灼灼,闻锦伸手接了一片,漫不经心地问:“呈了哪个?”

“他们自己想的没呈,把你和吕太尉的意见递上了凤阁。”

闻锦闻声轻笑,“倒是两边都不得罪。”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闻锦盯着手上的粉色花瓣看了会,扬手散回空中,勾起唇角,“自然是入宫,吹耳边风去。”

她花了三年积攒下来的威势,总要看看能搅动多少风云。

这新科试题,她既想定,就得定她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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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景华坊内的鼓楼夜市,汴京最是繁华之处。

特别是春闱将近时日,才子名士汇聚京城,诸多酒楼争相设宴,邀请各类士子齐聚一堂,斗墨比诗,形成百花齐放的繁荣盛象,引得不少汴京的高门世家,扶楼观望。

月华楼,今日设下画展,一个“刘”字盖于门前的邀请公贴上,门庭若市。

楼内四壁挂着刘家珍藏的写真画轴,供贵客移步徐徐欣赏。

最中心的露台上,此刻盘踞着五湖四海的才俊,一壁切磋着画艺,一壁侃侃而谈,把酒言欢。

设此席面的小国舅刘曜,却未穿梭其中,懒坐在顶层的楼阁里,嘴上哼着小曲,斟酒自酌。

楼梯口传来一轻一重两道脚步声,远远听到钱掌柜含笑止步:“这楼梯有些窄高,姑娘慢走,爷就在楼上。小人还要在楼下主持局面,就不上去叨唠他了。”

刘曜斜眼掠去,只见一身白衣的少女,头顶着帏帽,缓缓走上楼来。

他不禁蹙眉,“三年服丧期已过,你怎么还穿的这么素?”

没人要她守丧,也没人在乎,小丫头傻的冒泡。

三年,女儿家最爱美最贪嘴的年龄,一身素色,一口荤没吃过。

闻锦掀开帏帽,露出一张娇靥,杏眸又黑又亮,眼角弯弯,犹如月牙,“前两天绣娘来量了,我又长高了些,新衣还在做。”

刘曜着意看她一眼,怜惜小辈地招手,叫她过来尝尝楼里最出名的羊舌签。

闻锦从善如流地坐下,刘曜给她碗里添食,“满京城我最服你,男装女装切换自如,至今,没人发现?”

闻锦扬着唇角,“我这不是戴了帽子?再则,京城的巡防营守着您当初定下的铁规,治安向来好,我走在街上,从不担心会有流氓地痞跑来戏我,摘我帏帽。当然放心出来玩耍了。”

刘曜嗤地笑道:“明明是二姐姐认了你是儿郎,无人敢怀疑你是个女孩而已,与我有何干系?”

闻锦为他斟酒,轻哼了声,“舅舅既说话这么绝情,就当我同您没干系。”她双手俸上酒杯,端详着他的神色,“可那营里的兵,都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如今受尽张家的排挤,各各都盼着您回去,您总不能说他们也和您没干系吧?”

刘曜啧了声:“又来?这话你说三年了吧?再说你这酒我都不敢接了。”

闻锦将杯放至他桌前,“因为您已经游手好闲三年了,您还记得那位震慑四海的刘大帅是谁吗?”

刘曜眉心跳了跳,“你这丫头真是,比我娘还烦。”

原以为这世上只有长辈说教晚辈不思进取的份,落到她这,给他反了过来。

闻锦摊手作写字状,“背后讥讽长辈,我记下来了。”

刘曜呵呵,“我还没安你一个当面忤逆尊长的罪呢。”

闻锦美眸圆瞪:“我怎成忤逆了,明明是善意的规劝!”

善意?明明是为了亡人的私心。

刘曜全然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一心想着逃跑,话锋一转,眯缝着眼看她:“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中我楼下的画了?所以特地来这给我添堵,好向我讨要。”

小姑娘蹙起眉稍,“在您眼里,我是这种人?您那些俗物,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哦,云洲的画也没兴趣了?”

闻锦愣怔。

晟云洲身殒魂散,青史几笔,奸佞小人的骂名盖棺定论。

世人抓着史册上记录的恶行对他进行口诛笔伐,闻锦却在近日,收集起他的琐碎日常。

画作,诗集,谱曲,她统统都会纳入囊中。

却不知她要来何用。

但刘曜只要提及,必然能引得小丫头转移注意力。

闻锦果然蹙眉道:“您还有他的画,您上回不是说都送我了吗?”

刘曜理直气壮道:“那哪能都送了?”

闻锦气了,“你们家的儿郎......都这么爱骗人的吗?”

那人也爱骗她。

从最开始去江南接她的时候,他就骗她,后来把她送去嘉和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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