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晏从睡梦中醒来,他眯起眼睛,努力集中注意力。
大脑逐渐从一片混沌中苏醒过来,看着木质的床顶和床边落下的流苏,有几分迷茫,这也不像是客栈的装饰。
他扶着床沿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头还有点晕乎。
这是,回来了?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自动寻路功能。
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
林乐晏第无数次做出这样的承诺。
房间门窗紧闭,有些闷得慌,推开房门走出去,一阵冷风拂过,清明许多,他呼出一口浊气,往院子里望去,径直对上三双散发出精光的眼睛。
林乐晏慢慢地把伸出一半的脚收了回来。
一只手插入了门缝之间,“哎哎哎。”
“季姑娘,小心些。”林乐晏松了阖上门的力道。
季明月轻巧地越过门槛,“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晚?”关于昨天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只是觉着做了个漫长的梦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是呀,昨晚是我们宫主送你回来的呢,”季明月见他一脸迷茫,也有些迷惑,“你不知道?”
“柳公子送我回来的?”似乎确实有个人影。
季明月语气兴奋起来,“还是抱回来的呢。”
“我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我不会把我的马甲摘了个精光吧,那可太恐怖了。
季明月沉吟一声,回忆了一下,“应该没有吧,你醉的不轻,说话都说不清楚,后来就睡得死沉的。”
见对面人的面容有些呆滞,她连忙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是我给你换的衣服。”
林乐晏的表情更古怪了。
“所以,到底怎么了?”季明月追问道。
“你那么好奇这个作甚?”以他对柳沐言的初步了解,不会做出失礼之举。
“宫主对你的态度变化有点大,我都觉得他快爱上你了。”季明月对了对手指,比划了个心形。
“啊?”什么鬼?
噢,我知道了,红娘滤镜,真可怜啊,都开始靠虚幻的故事聊以自慰了。
看着林乐晏怜悯的目光,季明月一头雾水。
“昨晚的事我不记得了,一旦喝多了就容易这样子。”
“啊......”季明月有些失望。
明日就要回门了,林乐晏打算去和柳沐言商量一下具体事宜,顺便为昨晚的事情道谢。
毕竟不总是能遇到愿意捡尸的小伙伴。
林乐一路上畅通无阻地进入了柳沐言的书房,轻轻叩击了房门,“柳公子。”
房门没有上锁,敲过后开了一道缝,阳光洒进里头,照射在木质的架子上,带着金色的温暖。
“柳公子?”
没有人吗?
林乐晏试探性地推开了房门,暗处的人也没有阻拦,那就是默认可以进去喽。
书房的布置简洁,木桌木椅,书架书籍,一应俱全,但是也没别的什么东西,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
空气中弥漫着几缕墨香,可以感觉出房主人对于书法方面有些喜好。
林乐晏走到书桌边,上好的宣纸上写着几句诗词,颇有几分文采。
不经意地靠在一旁的书架上,压到了外侧的一本图书。
“咔——”
旋转半圈后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从背包里取出一盏油灯,点亮后发现面前是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比外面的书房还要空的太多,一览无余。
从架子的陈设里挑了幅画轴展开,上面画着一个人的背影,没有正脸,拿着一把折扇,风流潇洒的样子。
林乐晏又展开了剩下的几幅面轴,画的似乎是同一个人,而且都没有正脸,不是背影就是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
看身高体型与柳沐言相仿,画的是自己么,没想到他还挺自恋。
将所有画轴规整好放回原处后,他准备离开,一本落了些灰尘的蓝封皮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有一种直觉,这本书能告诉他想知道的答案。
林乐晏翻开书本,页边泛黄,里面的故事就像书本一样带着岁月的痕迹。书不厚,一目十行地翻阅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直到最后一页,他的手颤了一下,把书本合上,放回了原处后,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密室。
将一切都恢复了原貌。
最后一页上也画着一个人,笔触稚嫩,并不精致,像是幼时学得无聊时画在课本上的消遣,但是他对画中人一定很熟悉,才能一下子抓住神韵。
林乐晏几乎可以脑补出一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故事来,只是画的不是自己就好了。
是的,那画中人与他极像,或者说就是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