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晏看白展堂偷偷摸摸的摸进厨房,跟做贼似的。
他站在门口无所事事地望风。
有些担心他会不会顺点儿什么东西出来。
结果不到半分钟,人就出来了,拽着林乐晏就往回走。
“怎么?”
“奇怪啊。”
“这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而且和其他房间相比,有些......太破了吧。”屋子都是霉斑,不知道的还以为几十年没住过人了呢。
“厨房受火炙烤,烟雾多,不太整洁也是正常的。”
“确实是这样,但是吧,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白展堂在昏暗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突然一顿,“对了!”
“这房间里没有蜡烛,”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我刚才看到其他人家,没有一户人家是亮着的,可按理说这个时间是应该有烛火的,王大爷年纪大了睡得早就算了,那些年轻人呢。”
林乐晏想起白天里那个乞儿说的话,“你身上怎么有一种霉味儿,我还以为有钱人身上应该都是香香的。”
当时他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没有什么味道,如果那孩子都能闻出来,那应该是相当明显的味道才是。
他坐在床沿上,低头又闻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味道。
“我想那是因为——”林乐晏刚想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白展堂,耳边就已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走了走了,今日午饭定要吃些带油水的。”
到了村口,林乐晏递给王远原一个火折子,昨天他从镇上一同带来的,“王老先生,若是真相带来痛苦,那么谎言只会雪上加霜。”
王远原脸色骤然一变,笑容淡了下去,周身的热情迅速降至冰点,抬起手急躁地催促道:“莫要胡言,你们要走就快走吧!”
“您不也在等一个答案么,否则又何必询问过路人的看法。”
林乐晏不再多言,“您且问问自己。”
他的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渐渐地,一切好似都平静了下来,只剩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浓重如雾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
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王叔,村尾那户人家的男主人昨晚去世了,您快去看看吧......近来村里去世的人越来越多了......”
那年轻人瞥了他们一眼,“不过外来的新面孔也多了不少。”
白展堂翻身上马,慨叹了句,“世事无常,那户人家这段日子可能要累些了。”
二人骑马路过了之前的镇子,镇民们依然忙碌着自己手里的活儿,“累是累了点,但总归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做些什么。”
“对了,你昨天晚上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一个故事,陶源村的故事,你听吗?”
“听听听,这路还长着呢。”
这个故事不长,只够走到下一个镇子的镇口。
“所以说,我在那个厨房里看到的才是真实,其他的全都是假的?”
“不,至少人是真的。”
“按你说的,王远原早就知道真相为什么不——”白展堂停了下来,沉默了。
答案很明显。
“只是一个选择罢了。”
“美梦未必好,现实未必差,人才是有资格做出选择的那一个。”
“至于旁人,都没这个资格。”
或许某一天的某一瞬间,他们睁眼看到的是一片破败不堪,那时就是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是沉湎于瘴气带来的美梦之中,又或是活在烈火照亮下的劳碌之间......
路途遥远,他们没有多做停留,饭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快马加鞭了几日,二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顺天府,打算在此稍作歇息。
京师与一路上的人烟稀少、朴素淡雅不同,处处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林乐晏本不欲在此处多做停留,这对他那父亲来说无异于瓮中捉鳖。
但是白展堂不这么认为,“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
他只觉得林乐晏是害怕被官府捉拿,毕竟一路上也见识到了戏天剑人头价值几何,看林乐晏的目光灼灼,恨不得亲自赚上这一笔钱似的。
“指如疾风,势如闪电,”待前面人回过头来,又是另一番景象,“我嗑瓜子呢,啥都没干。”
林乐晏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你若是真这么做了,我保证自己绝对能在你把我移送官府前把你移送地府。”
白展堂的眼神闪烁着些许心虚,“怎、怎么会,我们大小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兄弟怎么会这样对你呢。”
“不过这京城,还真是够热闹的啊。”
没有刻意点破他转移话题,林乐晏的目光移向楼下,“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