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夜脚尖点地,把自行车停下,她掉转头伸手瞧着车窗。
“你不用跟着我,你去做自己的事。”
“程总吩咐,要送你过去。”
宁千夜骑着自行车加快速度,卷起的风肆意吹着她额前的发丝,她穿着黑色小背心搭配衬衫外套,紧身牛仔裤,外加小白鞋。
很普通的穿着,和这个小镇融为一体,她停在酒店门口,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展宇确定她安全到达,掉转车头离开,宁千夜从布挎包里拿出罗盘定位。
保安远远看到,过来:“诶,看风水的,别在这里挡路。”
“好的,马上走。”
宁千夜确定方位,骑着自行车前去,到了一片拆迁区,她停好自行车,拿着罗盘上前,指针停在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
她以为这附近没人居住,直接用力推门进去,里面干净整洁,桌上放着水壶,有人住的样子。
肖业坐在椅子上:“没想到你还是找来了。”
“你明知道靠近不了程放,为什么还要来?”
“万一有机会呢。”肖业认真地说着。
这时,阿姨骂骂咧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天杀的,哪个来我家了?我说了,房子我不卖,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
宁千夜慌乱地站起来:“阿姨,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以为这里没人住,进来遮阳,外面天太热了。”
她随手拿起扫把,砸向宁千夜,宁千夜躲过,身体往外撤。
阿姨双手叉腰:“我不管你们这次又玩什么把戏,我绝对不搬,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宁千夜安抚她情绪:“阿姨,我真不是拆迁公司的,我就是挡个太阳。”
阿姨看着她不像撒谎的样子,停下动作:“我不管你什么目的,赶紧走。”
宁千夜想到肖业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是给自己找了个免费保镖,有这阿姨在,她是不能靠近他。
但也别小瞧她,她拿出罗盘:“阿姨,其实我是个风水先生,你这房子地处偏僻,屋内光线暗,容易招邪祟,这样我给你张符,一张贴在门口,一张带在身上,能保你平安。”
阿姨半信半疑:“免费的?”
“对,免费的,不收钱。”宁千夜把符叠好给她戴在脖子上。
阿姨见她包里有做法的铃铛,真是个道士,态度好些:“路过我家门口,口渴了吧,进来喝杯水。”
宁千夜就当自己是名道士,跟着她进屋,坐在肖业身边,挑衅地看着他。
以为他找了帮手,她就进不来这屋了?!
肖业开口:“算你狠。”
宁千夜双手接过阿姨倒的水,嘴角上扬:“阿姨,这周围都是拆迁房,你怎么不搬走?”
“那些都是见钱眼开的人,老板来到我们这里,说给我们多少钱,还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让我们搬走,他们住的地方我去看过了,就和我现在住的地方差不多大。
原先我家还有个院子,这里只是我男人临时建的厨房,几十年了。”她抬头看着头顶的一砖一瓦都是回忆:“后来老板强行弄塌我家,我只能住在这里。”
“阿姨,你丈夫呢?”
“出去做工十年,再也没回来,我也没生下一儿半女,我要是走了,他就不知道回家路了,我必须在这里等他。”
宁千夜抿住嘴唇,十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希望阿姨是个有福之人。
“阿姨,谢谢你的水,我先走了。”宁千夜笑着说。
“诶,好久没人陪我聊天了,你要是还在镇上,多来我家。”
“行,我忙完就来看你。”宁千夜开口。
宁千夜骑着自行车往回走,路过酒店,看到程放鬼鬼祟祟在角落里讲电话。
“我不是让你给她塞钱吗,多少钱都可以,让他撤案。”
“小程总,对方给多少钱都不干,一定要告你,女方身体提取到您的精液,恐怕对你不利。”
程放要挟:“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把这件事给我摆平。”
“是,小程总。”
程放收起手机上了车,宁千夜盯着他:“坏人命就是长。”
程先生沉着脸教训他:“让你收敛些,你竟然得罪周以见,你碰什么女人不行,非得碰他女朋友。”
“爸,是那个女人水性杨花,主动往我身上扑,我哪知道她是什么周以见的女朋友,这件事我会摆平的,不会影响我们的收购计划。”程放信誓旦旦地说。
程先生听到他这么说,脸色稍微好些,是那个女人主动扑上来,可见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把这件事交给他处理。
程放聘请的律师到周以见家里:“周先生,这件事搞大了,对谁都不好,特别是对您未婚妻,小程总说了,可以给钱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