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她最终还是带着大包小包陪我回到了那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大概这就是母亲吧,不过你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河岸那头雾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景象,时不时的还有各种混杂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得我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心里也没由来的慌乱起来。
我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了,但想到奶奶说的真相,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转头微笑着看向我娘:“娘,开始吧,再耽误下去……”
我不想让她担心我,但是我更不想失去这个能得知真相的机会,所以我只能这样了。
“好,栖栖,你等等我。”我娘懂我没说完的话,她也不想听我说出不吉利的话来,所以她解开背包,将里面的香蜡纸烛乃至黄符都掏了出来。
她先是撒了一把纸钱,又将香烛都点燃然后认认真真地拜了三拜,我想插手却被她挡住。
做完这一切后,她将一个装满了纸钱的篮子交给我,又给我右手腕上系了一根红绳,才郑重地道:
“栖栖,你既然执意要去,做娘的也只能支持你,杨柳村的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娘在外面为你开一条路,你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回来。”
说着,她将一个装满纸钱的篮子塞到我手里:“纸钱是买路用的,尤其在桥上,你记得一边走一边撒,如果遇到危险,就把红绳扯断,娘就豁出这条老命,也会去救你的。”
我听着她的嘱托,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对不住她,但我太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了,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眼看着那座曾经消失的桥逐渐出现在我眼前,回忆起过去的种种,我心里五味杂陈。
“阿娘,对不起,我并不是不信你,但是我和奶奶相处了这么多年,我相信奶奶,她肯定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种人。等我弄清楚之后,我一定会告诉你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我在心里默默地道,然后满含歉意地看了她一眼,狠了狠心转身上桥。
“栖栖,记住娘说的话了吗?娘在外面等你,你可一定要平安啊。”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哽咽。
我转过身抱了抱她,却在她腰间被一个东西挌了一下,我有些疑惑,自从我们母女重逢,从未见过她戴过什么首饰,不过我也没多想,用轻松的语气宽慰她道:“娘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您说的话我也都记住了。”
她回抱了一下我,好半天才将我推出去,“去吧。”
我不忍再看她,迈步上了桥。
只一瞬,眼前的情形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桥的这边,晴空万里,一派祥和;桥的这边,乌云密布,哀嚎遍野。
周围黑沉沉的,气氛很压抑,空气中还混着血腥味,乌鸦盘旋在半空中,叫声凄厉。
我定了定心神,从篮子里抓起一把纸钱撒了出去:“路过此地无意冒犯,一点小意思,还望各位笑纳。”
纸钱还未落到水面便化为灰烬,我见状蹙了蹙眉,这就是不接受我的示好了?外面有我娘开路,按理说不该是这样才对,莫非是有东西从中作梗?
我再次抓起一把纸钱撒出去:“故地重游,如有冒犯还请见谅,买路钱已送,各位别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一次,我声音凌厉,全然不似方才那般好说话的模样,反正我奶在梦里给我说过,我现在身上有禁制,邪祟再不能轻易上我身,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
不过,这些脏东西似乎被我方才的气势吓到,这次的纸钱顺利落到了河面上,我还没来得及高兴,那纸钱就消失在黑沉的河水中,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眉头皱成了川字,脸色也越发难看,合着上面的东西吃硬不吃软,而下面的东西则是软硬不吃。
看来,这下面的东西一点都不简单,上次姜岚提到这个东西时并未细说,但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我眉心一拧,掏出手机就要给她打电话……
到底是我太天真了,这里的磁场早就被影响了,手机根本没有信号,我瞬间就明白了我娘给我套上红绳的用意。
现在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将篮子放下,目光沉沉地看着水面:“你的冤屈与我无关,我今天不过是想回家看看我奶奶,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杨柳村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若你心里还觉得不够解气,你不妨于我细细道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枯瘦的手捂住了嘴巴,它沙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栖栖,你怎么回来了不回家啊,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呢?”
我缓缓转过身,看到了一张苍老的脸,而它的整个身体,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一张披着人皮的骷髅。
好在我见过各式各样的,现在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太大的反应。
它见我发愣,混不在意地呲着牙冲我笑:“栖栖,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