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木回到秦良信家,何秋山跟秦良信在正屋的大堂内相对而坐。
两人的身前各摆着一杯茶,脸上都有几分醉意,何秋山的司机从厨房走出来,看样子是刚收拾完。
“张哥辛苦了。”
苏木笑着说道。
沉默寡言的司机只是憨厚的笑了笑,偷偷伸出手指了指里面无声的了几个字,喝多了。
苏木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走进了正屋。
走进正屋看着面色通红的两人苏木打趣道:“师傅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秦良信轻轻喝了口茶看着苏木问道:“跟你同学聊的愉快吗,怎么不见小薇跟你一起回来。”
苏木眼神幽怨的看了秦良信一眼,默不作声的给两人杯中茶水填满。
“老何想让你去岭西,你怎么看。”看到苏木不说话,秦良信接着问道。
“我趴在窗户上看。”
苏木严肃的说道。
“噗...”
秦良信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到苏木的话一下子喷了出来。
何秋山笑眯眯的看着秦良信,眼神中全是揶揄之色。
“再皮!”
秦良信板起脸来看着苏木。
苏木赶忙讨好的说道:“我觉得是不是太快了,才刚在纪委站住脚就要调走。”
何秋山仔细的打量着苏木,这人脸皮已经厚到这种程度了吗,你在纪委干的那些事叫站住脚?
人家老曹昨天还给自己打电话话里话外的让自己多劝劝他,他这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站住脚了。
铁头娃!
秦良信叹了口气说道:“你干的那些事,放到任何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身上早就被发配了,还是下去吧,对你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苏木点点头看着何秋山舔着脸问道:“何叔,这次下去这级别该动一动了吧。”
何秋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秦哥你当初到底看上这小子那一点,在我看来这小子莽撞冲动认死理,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在体制内混。”
秦良信笑了笑问道:“我性格沉稳吗。”
何秋山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那我冲动认死理吗。”
何秋山笑着说道:“谁不知道当初秦哥在省里那是出了名的谋定后动。”
“那我现在呢。”
秦良信似笑非笑的看着何秋山。
“这不一样当初要不是...”
“怎么不一样。”
秦良信打断何秋山的话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饶是何秋山在昌文市委有小诸葛之称,面对这个问题也哑然无语。
秦良信目光深邃的看着苏木好像梦呓般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呵呵,我不后悔当初的决定,那怕让我再选一次,我也会保住你跟怀民。”
“可是当初我们的理想呢,宦官沉浮数十载为天地立心了吗?为生民立命了吗?”
何秋山看着越说越激动目光灼灼的秦良信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你再看,自新华国建立以来除了前几任,后面的谁是从下面爬上来的。”
秦良信好像喝醉了,若是平时他绝对不会说这么多话。
何秋山默默无语,秦良信接着说道:“华国病了,而且是重病,尽管现在金融、房地产、制造业看似风生水起风光无限,可是这风光无限犹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说到这秦良信看了苏木一眼继续说道:“现在各地政府靠卖地来保持各地的经济,早晚有一天地如果卖没了呢?”
何秋山没有想到秦良信会跟他说这么高深的事,他郁闷的看了苏木一眼,本来不是准备敲打一下这个小子吗?
“秦哥,上面肯定比我们看的清楚,不管如何肯定不会开倒车有回头路,”
何秋山道。
秦良信严肃的摆了摆手道:“向左还是向右一直以来都是谠内争论最大的话题,最近上面的争执很激烈。”
听到这话何秋山脸色认真了起来,这些事如果赵怀民不告诉自己,自己一个市委组织部长还接触不到。
此刻何秋山再看秦良信颇有点嫉妒的感觉,一方面是嫉妒秦良信的睿智,另一方面则是嫉妒赵怀民对秦良信的倚重。
不过他很快就收起自己这种情绪,他不是感恩的人,如果当年没有秦良信,也就没有现在的赵怀民和何秋山。
“秋山啊,这体制内想往上走说到底无非就是有能力根子硬或者能想领导所想急领导所急,那你仔细想想这两种人有什么不同。”
秦良信看着何秋山淡淡的问道。
苏木趁着两人不说话的功夫,把茶水添满,又自觉的坐到了一边。
作为组织部长,在人事任命选择干部上可以说是最有发言权的,可是话从秦良信嘴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