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蝉鸣声起。
曾经死气沉沉的S市,终于恢复了生机。
市交警队发布公告。
希望广大市民尽量错开早高峰交通,不要堵塞参加高考的考生。
也请勿要在考场外的公共场所大声喧哗。
给考生一个安静的发挥空间。
楚家这两天,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喘。
其一是因为高考。
其实,暖暖小姐已经拿到了保送名额,全家只有楚砚一个人是需要去高考的。
但楚子昭监控了全家噪音分贝。
哪怕一只鸟都休想打扰楚砚复习!
其二是因为——
郑凌出轨的事被捅出来了!
这些年来,楚夫人深入简出。
万万没有人猜到,郑凌竟然在外面养了个小三,还生了私生子。
更狗血的是,那个名叫“郑光祖”的私生子,还和楚暖暖、楚砚一个学校,一个年级。
如果不是楚镇南利用强硬手段压下。
楚家怕是早就成了S市豪门中的笑柄。
更可怕的是。
郑光祖还被牵连进了一桩凶杀抛尸案里。
郑光祖被指控犯罪隐瞒罪和妨碍公务罪。
因为未成年,所以没有判罚,而是进入了责任能力评估程序。
这里面定然有郑凌在花钱疏通打点。
S市市中心。
同一家诊所。
楚玄从落地窗前转身。
身后,刚从海外回国的长者风尘仆仆,见到楚玄,便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和蔼笑容。
和一个月前的狼狈相比。
楚玄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
他负手站着,整个人就像一把沉默的利剑。
“族叔。”
两人没有寒暄。
长者单刀直入:
“上次你问我的问题——”
“我的回答是,只要契约成立。她的血,就一直对你有用。”
楚玄拧眉。
那位族叔解释:
“你知道,什么是异诡吗?”
“常识里,异诡是变异的植物、动物、器物和亡魂的统称。实际上,它能够以任何形式存在。楚玄,你和她的血契,其实就是异诡的一种。”
对上楚玄略显愕然的目光,长者摇了摇头:
“所以,知晓异诡有多难对付,你就能明白,你和她的连结有多牢固。”
他拍了拍楚玄的肩膀。
“我不信,她的血会对你没用。”
“找个机会,再试一次。”
楚玄顿了一下,轻微颔首。
那位族叔的神色舒缓了下来。
同楚玄打趣:“我记得,你当初不是不愿改姓来着?不想跟人小姑娘一个姓?”
楚玄面色平淡:“我只当暖暖是妹妹。”
对面的老者咦了一声。
当时楚玄有多倔,他可是都看在眼里。
现在,倒是真不在乎了。
他感慨:“无论如何,还是改姓来得好。那些人要知道还有应家血脉流落在外,你可活不到这个年岁。对了,听说楚婉柔被郑凌带了绿帽子了?”
楚玄:“嗯。”
那族叔一拍桌子:“荒唐!他楚婉柔敢冒着天大的危险收养你,就是我们应家的恩人!老子今天就去揍郑凌一顿出气。”
楚玄沉吟:“下周吧。”
族叔:“?”
楚玄缓缓开口:“我刚打过,再打,就死了。”
老者被送走的时候。
经过诊所玄关。
里面有人听到声响,立刻发出呜呜求救的声音,那嗓音沙哑绝望,如同指甲在哗啦玻璃。
老者好奇:“咋了。”
楚玄应声打开门,里面的男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看到楚玄的一刻恐惧到几乎昏厥。
楚玄这会儿倒是有了些生动的气息。
他不笑的时候,像是冰冷精致的塑像。此时他弯下腰,轻轻把起那人的脉搏,俯身的时候精心打理过的黑发拂过额头,周身的酷寒就微微松融。
楚玄唇角微扬:“上次在西郊阴我的,陈松煜的手下。”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那椅子上绑着的俘虏身体骤然绷起,浑身如同触了电一样痛苦乱颤。
老者点头。
又眼尖看到这人身上的枪伤。
他立刻兴致勃勃:“这人也是个先天后期,还能被子弹穿透。你那枪,研究成了?”
楚玄用指节点了点那把用刑的椅子,节奏倒有些愉悦:“嗯。”
老者立刻就想借来看看。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