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参加高考、工作,决定自己的人生,我为什么要用这些去交换他人的爱怜?】
她面无表情,弯着腰剧烈咳嗽。
旁边放学的同学都被惊吓住:“她、她她她吐血了!”
楚子昭也因为这个意外愣住,打开车门慌忙跑来。
他本意是要恐吓一下楚砚,但再怎么说,楚砚也是他妹妹。
他三两下脱下碍事的西装外套,撸起衬衫袖子,扛着楚砚就往豪车上跑:“楚砚,你在搞什么鬼?你听到我说话吗楚砚?你今天吃了什么?食物中毒?还是撞到哪儿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把楚砚抱到车里的一瞬,他焦躁地低头看了眼。
然后微顿。
在此之前,自己很少注意这个沉默孤僻妹妹。
楚砚长大了,长得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了。
楚砚表情虚弱,却有一种解脱般的平淡,就像是对什么都毫不在乎。
他鬼使神差地想。
这样的楚砚……
真的是父亲口中,那个自私自利,坚持要抢走暖暖保送名额的楚砚吗?
楚子昭猛踩油门,把楚砚送到医院。
一群医生护士立刻围了过来,扯着楚子昭询问病人病史,和其他并发症状。
“你是病人的哥哥?你怎么当哥哥的?让你填生日,你连她生日是几号都不知道?”
楚子昭向来不可一世的表情,难得忐忑茫然。
他只记得暖暖的生日。
病房里,一片嘈杂。
楚砚心率120过速,呼吸8次每分钟过慢,还咳血不停,在场谁也没有见过这种疑难杂症。
楚砚倒是毫不在意。
身边的一切如此真实,却又如此虚假。
她和他们都只不过是小说里的人物,围绕着楚暖暖团团转的背景板。这件事她早在几年前就知道。
就算一切结束,当有人再次翻开这本团宠小说的时候,她又要站在故事的起点,重新成为女主的衬托。
这出闹剧也该结束了。
她这个背景板不干了!
楚砚强忍着即将昏厥过去的疼痛,轻声开口:
“我想见哥哥。”
被叫进病房的楚子昭表情茫然。
他使劲抓了两把头发,依然缓解不了那种莫名的焦虑和负罪感。
难不成楚砚真是被他气病的?
看到病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楚砚,他莫名心中发紧。
明明已经懊恼得两手不知放哪儿,却还是习惯性板起脸:“楚砚,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楚砚垂着眸,脸色苍白如纸,声音细若游丝:“我活不了多久了,但我从没想过要抢走暖暖的任何东西。”
那表情带着的期翼,更多是平静和解脱。
楚子昭竟然没有在她的眼里看到求生欲。
一个没有求生欲的人,怎么会去主动抢别人的东西?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她了?
楚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把抓住楚子昭的袖子,嘴唇颤了颤。
心电仪警报响起,病人因为情绪不稳,心跳再次过速!
楚子昭呆立当场,在楚砚扯住他袖子的一瞬间,楚子昭只觉得心脏柔软的一塌糊涂,他从没给过正眼的妹妹,用软软的手牵着他,软软地央求他,那细弱的手腕像是最精美的易碎品,让他充满愧疚。
他以前这么牵过楚砚吗?
等等,楚砚说她活不了多久?
楚子昭厉声道:“医生,医生在哪!楚砚,你怎么样?先等医生过来,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楚砚却依然扯着他。
那表情带着的期翼:“哥哥,你们是不是都很讨厌我……”
楚子昭心里慌成一团乱麻,双眼通红:“我没有!楚砚,你先别说话!”
楚砚:“哥哥,我想听你夸我一次好吗。就一次。”
病房里,年轻的总裁如遭雷击。
他从来都没有夸过楚砚。
楚砚突发恶疾,这样虚弱,她的心愿竟然是想要一句夸赞。这样微不足道的请求,她到底等了多久?自己是有多狠心,作为哥哥有多不称职?
楚子昭声音沙哑:“楚砚,对不起。我们砚砚从小就听话懂事,是我的错,我没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就无故指责你……”
【滴,检测到有年轻总裁向宿主示好,宿主体质-20】
楚砚唇角扬了扬,示意他继续。
医生护士齐刷刷涌入。
少女虚弱的笑容,在阳光下似乎随时会消失殆尽。
楚子昭狠狠握住她的手腕:“你别出事,我夸你还不行吗!楚砚你听好了,你长得好看,从不惹是生非,是你哥哥混账,把事情怪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