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青梧此话一出,别说是傅明远,就是傅明彻也没想到她会驳了太夫人的面子,而且是驳得如此干脆。
太夫人面子上挂不住,气得跺脚:“难不成,你想让我这个老婆子跪下来求你吗?”
风青梧冷笑着说道:“我可受不起,不过……他可以跪!”她手指着傅明远。
傅明远鄙夷道:“我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就是不跪你!”谁知他话音刚落,就听“嗷——!”的一声,傅明彻一脚踢在傅明远的腿弯处,傅明远猝不及防地跪在了风青梧的面前,他不服气地吼道:“哥!”
傅明彻无视他,见他想要挣扎起身,忙用手掌按住他的肩膀。
傅明彻从小习武,手上的力气对付傅明远绰绰有余。
傅明远动弹不得,肩膀被傅明彻捏得生疼,可怜巴巴地向太夫人求救:“母亲,你看大哥胳膊肘往外拐!”
傅明彻按住他肩膀的手顺势给了他后脑勺一下:“什么往外拐?这是你嫂子,是我们傅家的人,快给嫂子赔不是!否则我还打你。”
傅明远身子紧绷,浑身的伤口开始刺痛他的神经,他可不想再被傅明彻打了,就他如今这身伤,虽然不重,但也要养个十天半月才能出门。
太夫人想劝,但风青梧和傅明彻态度强势,她孤掌难鸣,只得反过来劝傅明远:“儿啊,你就服个软吧,不然这事过不去。”
傅明远求助无门,虽心有不甘,但只能妥协,他酝酿了几番,才硬着头皮向风青梧低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嫂子,对不起!”
“什么?”风青梧是真的没听到。
傅明远深吸了一口气:“嫂子,对不起!”
这回风青梧听到了,但她还是故意说道:“大声点,我听不见。”
“你!”傅明远握紧拳头。
傅明彻“嗯?”了一声,傅明远瞬间泄气,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一鼓作气大声吼道:“嫂子!!对不起!!!”
风青梧都要被他喊聋了,掏了掏耳朵,还算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看在母亲和你哥的面子上,这次就原谅你了,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没等傅明远开口,太夫人第一个心疼,赶紧上前扶起傅明远:“知道了知道了。走,去母亲那,母亲给你炖了鸡汤……”
风青梧看着太夫人和傅明远的背影,摇头感慨道:“慈母多败儿啊!”
傅明彻早已习惯,看向风青梧:“刚才多谢你了。”
风青梧没反应过来:“谢我什么?”
傅明彻不答反问:“你好像是第一次站出来为我说话?”
风青梧这才回想起来,赶紧打住:“别误会,我们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你在府中失势,那么我在府里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虽是为你说话,却也是为我自己考虑,所以不必谢我。”但她也好奇:“不过平时看你挺厉害的,怎么一到你母亲和你弟弟面前就成了软柿子呢?你该不会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吧?”
傅明彻失笑不已:“我能有什么把柄。”
风青梧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眸光深邃,一时也分辨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索性不去猜,转身便往回走:“我回去了,你呢?”
傅明彻很想跟风青梧一块回去,但刚才在太夫人没来之前,他和傅明远还有个约定,于是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去如意那。”
风青梧有些意外,却也表示理解:“哦!忘了你身为侯爷,要雨露均沾的。”
“不是的,是……”傅明彻正要解释,再次被风青梧打断:“去吧去吧,不打扰你们花前月下了。”
看着风青梧头也不回地走了,傅明彻只能苦笑。
夜深了,风青梧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哎呀,别擦了别擦了。”风青梧翻身坐了起来。
茹薇拿着药膏,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我把夫人弄疼了吗?”
风青梧见吓着茹薇了,赶紧收敛自己的脾气,缓和道:“没有没有,是我不想擦了。”
菀若端茶过来:“夫人是因为侯爷去了如意那里,所以心情不好?”
风青梧正想喝茶,一听菀若这话当即否认:“怎么可能!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好吧?我只是气我自己。”
“气你什么?”菀若问道。
风青梧郁闷地说道:“这几天总感觉侯爷有话要说,我还以为他想向我说他和这几个小妾之间是逢场作戏呢,想不到男人都一样……”
菀若忍不住打趣她:“哦!我明白了,夫人吃醋了!”
风青梧瞪她一眼:“菀若,你再胡说,我可要把你嫁出去了。”
菀若赶紧捂嘴:“不说不说!我可不想嫁人。”
风青梧和二人闹了一通,心情好多了,吩咐茹薇:“睡觉吧,熄灯。”
偌大的侯府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处还亮着灯,其中就包括如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