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县长,你原来是当教育局局长的对吗?”
叶峰感觉很奇怪,心里也很着急:
“是的。你女儿到底怎么样啦?没有考取大学,才想不开的?”
中年妇女有些畏惧地往后面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说道:
“我女儿在新江中学上的高中,你当校长的时候,她是高一,成绩很好的。”
叶峰心头一跳:“哦,她叫什么名字?”
“叫施玲玲,是高一(3)班的,长得很漂亮,身材也高桃,你有印象吗?”
叶峰想了想,摇摇头:
“没印象,学校里学生太多,我也不是天天去新江中学上班的,记不起来。”
中年妇女叫邢亚芳,她眯眼打量着叶峰:
“我听我女儿说过,新江中学有个年轻的叶校长,还是教育局局长,他可厉害了。只短短几年,就把新建的新江中学搞得红红火火。”
叶峰笑了:“那是师生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邢亚芳没有笑,脸色一沉,有些悲哀道:
“你走后,换了一个女的当局长,新江中学也换了一个校长,教育质量就直线下跌。”
“去年高考,本来都说我女儿能考取重点大学,可竟然连普通大学也没有考取。”
“我们家穷,玲玲没有考取大学,我们就让她去寻找工作。”
“她只是高中学历,找工作很难,就通过一个熟人的关系,到一个建筑公司当文秘。”
“开始她还说,这个老板对她很好,工资出到六千八,工作又轻松。”
叶峰眼睛锐亮起来:“这个老板叫什么名字?”
“他叫郭金虎,是私人大老板,今年四十五六岁年纪。说他有好几家公司,很有钱,也很有势力。”
说到这里,邢亚芳的神色更加不安,甚至还有些恐惧,她压低声道:
“都说他有后台,叫什么来着,哦,他有保护伞。所以他非常嚣张,有恃无恐,欺行霸市,随便打人骂人,甚至还杀过人。”
叶峰脸色也有些不安,却感觉这是一个意外收获,这个保护伞,说不定就是聂华林。
他不出声,期待邢亚芳说下去。
“都说郭老板对公司里稍微有些姿色的女人都要下手,甚至强暴。”
“我女儿只去上班了三个多月,就被他强暴了好几次。郭老板得手后,还要让我女儿当公关小姐,就是要她赔更有权力的男人,可能就是他的保护伞。”
吉峰心头既震惊,又悲哀,但他不动声色,听她说下去。
“我女儿想不开,上个星期爬到公司楼顶上,要跳楼自杀。被一个公司里偷偷关心着她的男同事,扑上去救了下来。”
说到这里,她伤心得眼睛一红,就哧哧地哭起来。
叶峰惊问:“你女儿现在人在哪里?”
“在家里,睡在床上成天哭泣,不想活了。我劝了她几天,一直看住她。”
细看邢亚芳,她眼睛红红的,真的有哭过的痕迹。
但她打开话了话匣子,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诉说:
“昨天晚上,我听一个亲戚说,今天下午,新来的叶县长要亲自接待访民,我就让我妹妹来看住我女儿,我乘农村公交车赶过来。”
“我们家在农村,家里比较穷,我靠种田糊口,她父亲在外地做小工,常年不在家。”
“我根本说不听女儿,怕她还是寻短见,真的好害怕,好伤心。”
邢亚芳气得脸色煞白,嘴唇发紫,都快说不出话了。
叶峰也紧张得不敢出声,还脸色发臊。
江海县竟然还有嚣张的流氓老板,他这个当副县长的,也感到很内疚,觉得有责任。
“这个郭老板,也太不像话了,怎么会这样?”
邢亚芳愣愣地看着叶峰,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叶峰想了想,有三个问题迫切想知道,就委婉地问:
“郭老板是怎么强迫你女儿的?现在她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报案?”
邢亚芳犹豫了一下,回答:
“怎么强迫她?我女儿一直不肯说,我反复追问,她就是不肯说,只是哧哧地哭。”
“现在她在家里,不肯吃饭,更不要说去上班了,我吓死了,才来向你反映的。”
“至于要不要报案,这几天我也一直想这个问题。我怕报了案,郭老板有后台,得不得处理,反而把我女儿的名声搞坏,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如何嫁人?”
“我女儿,也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这事,就是被人救下,送回家里,她也没有说过老板强暴她,再要她陪权男的事。所以这事肯定不能说出去,不然我女儿肯定活不下去。”
叶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弄不好受害的还不止她倪丽丽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