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妙“哼”了一声,冷冷反问:
“你今晚怎么突然追查起我的行踪来了?”
“别忘了,我还是你法律上的丈夫。”
叶峰暴躁如雷,终于把憋在心头的疑问甩出来:“你是不是在他家里?”
张一妙急了,打开门,冲着她喊:
“他是谁?你不要诬陷人。我今晚去外面玩了。”
她顽强地抵赖着,慌不择路地说着谎。
“去外面玩?简直是天方夜谭!”
叶峰气急败坏叫着,一连串疑问象棒槌一样往她头上砸下来:
“去哪里?玩什么?跟谁?”
张一妙再次关紧门,她实在回答不出这些问题,只能耍无赖:
“哼,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就是跟人去**,你也得当场拿住我,才算有本事。”
叶峰歇斯底里喊道:
“你想跟我离婚?再跟他结婚?哼,我要弄清楚他到底是谁,才成全你们。”
他们整整吵了半夜,才精疲力竭各自回房,关门休息。
朱启松知道这个情况后,也着急起来。
第二天上午,他上了班后,像一头寻找出口的笼中狮子,不住地在办公室里打着转。
环境再也不容他犹豫不决了,他被逼到了爱情的三叉路口,必须作出选择。
自从春游回来后,朱启松发现学校里许多老师都在背后议论纷纷。
他们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脸色诡秘,神情兴奋,眼睛异常明亮,不是交头接耳地议论,就是有说有笑地窃窃私语。
有人一听别人的话,脸突然象见了鬼般愕然,眼睛瞪得如鸡蛋:
“真的?这不是谣言吧?”
要是见朱启松从旁边经过,他们就会倏然收口,旁顾左右而言他。
有人见朱启松走来,咳一声,老师们便一转身作鸟兽散,弄得他尴尬万分,非常生气。
但朱启松知道到目前为止,教职工还只是停留在好奇的猜测,兴奋的想象阶段,还没有发现他与张一妙的任何证据。
要是他们掌握了证据,那将是一种怎样可怕的局面?
朱启松简直不敢想象,所以他平时特别谨慎,非常克制,无奈张一妙**,太心急,也大胆,引起了洪玉芳的怀疑和别人的猜测,使他们陷入尴尬境地。
上午第二节课上拍,朱启松见三四个人站在办公楼的东山墙边议论,鼓起勇气走上前问:
“你们在议论什么?神秘兮兮的。”
数学老师刘松泉脸色不自然笑笑:
“没什么,随便聊聊,呃,随便聊聊。”
数学老师卢胜利搔搔头皮,红着脸,有些难堪:
“嘿嘿,没什么,嘿嘿。”
外语老师施进军看着自己的脚尖,呐呐出声:
“开玩笑,大家没事做,开开玩笑。”
连一向与他关系很好的胡思录和李俊超,也从春游回来后有意回躲他,打牌不请他,有事不向他汇报,还总是远远地看着他,背后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郁老师和刘艳梅她们更是异常活跃,动辄就凑在一块窃窃私语,咯咯咯掩着嘴笑。
有些年轻的老师看见朱启松,会无缘无故脸红,然后不是低下头绕开走,就是扭开脸不看他。
这让朱启松心里难过极了,也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和恐惧。
但最让他受不了的还是叶峰,以前他对他是那样的尊重友好,真诚热情,现在呢?
完全把他当成情敌和仇人。
昨晚一夜之间,他的态度就来了个三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肯定怀疑我了。
朱启松今天早晨来上班的时候,明显感到气氛的紧张。
叶峰虽然像以前一样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但脸色阴得好像要下雨。
朱启松习惯每天早晨在走进自己办公室前,到他办公室里去转一转,把要商量的事说一说,然后再回自己的办公室,类似于一些单位的早前碰头会。
这时,他已经把叶峰提拔为副校长了。
往常,朱启松心里尽管有时稍微有些内疚,但面对热情洋溢的叶峰的笑脸,他还是很坦然,很自信的。
而今天,朱启松想起昨晚的事,看到他的脸色,心禁不住一阵紧张。
他在向他办公室走去时,犹豫了一下,脚步也不禁放慢了。
叶峰没掉头来看他,整个脸刹那间变得那样吓人。
朱启松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内疚感,脸也热起来。
他想转身走开,可他的坚强性格不让他退缩,而是逼他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这不能怪我,他心里为自己开脱,要是这种爱也是罪过的话,那你就只能怪上帝,怪自己,不能怪我们。
我们已经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