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袋子,是不是你拎来的?”
站在一旁的张一妙一看,叫起来:
“妈,这是我拎来的,里面有两瓶茅台,一千多元一瓶,两条软中华,七百元一条,价值不小,你以为不值钱啊。”
她知道吕建兴送不起这么值钱的礼,才这样说的。
张一妙边说边接过母亲手里的礼品袋,在手里掂着:
“这礼品四千多元钱呢,给爸祝寿,我才舍得花这么多钱买的。”
吕建兴红着脸指了指礼品堆里的一袋礼品:
“我是这个袋子,不值钱的,只有一百多元。”
他索性自已说出来:
“不好意思,我们穷教师没有钱,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了。不值钱的东西,就不要还了。”
说着就转身往外走。
这时,朱兴旺走进来,他要当着众亲的面炫耀一下他的礼品。
当然,他现在没有比低连襟叶峰的意思,叶峰提了官,他巴结还来不及,怎么能再埋汰他?可他扫了一眼小.姨子手里拎着的那个礼品袋,一下子惊得口眼大张:
“啊,一妙,你这礼品袋是哪里来的?”
张一妙一愣,随后看了姐姐张一霖一眼:
“我花钱买的,怎么啦?”
朱兴旺没有犹豫就说出来:
“一妙,这礼品袋是我送给县委副书.记朱启松的。喏,这上边我了一个记号,写了一个‘兴旺’两字。”
他指给张一妙看包装袋上两个小字后,又具体说道:
“今年五月份,我要竞争承接县城一个建筑工程,想让朱启松打个招呼,就通过一个朋友的关系到他家里,给他送了这个礼品袋,两条香烟的下面,放了十万元钱。”
“啊,你也放了十万元钱?”
这下轮到叶峰惊叫了。
这么巧,怎么真的跟高给他送的礼品袋一模一样?
张一妙好难堪,俏脸涨得通红:
“可,可朱书.记送给我的时候,里面没有钱啊。”
“什么?朱书.记把它送给你了?”
朱兴旺再次惊叫起来,口眼张到最大:
“怪不得他没有帮我接到工程,又没有把钱和礼品袋还给我。”
叶峰笑了,一个县真是说大就大,说小就小,随便一碰,就能碰到枝枝蔓蔓的关系。
也没有秘密可言,再秘密做的事,说的话,都会在亲戚朋友间传开。
朱兴旺也有所耳闻,说他小.姨子跟朱启松关系特别好,他还有些不相信,现在他相信了。他送给朱启松的礼物,朱启松竟然转送给自已的美女部下,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朱启松受的东西太多,无所谓,也说明他跟张一妙关系真的不一般。
于是,他有意提高声音道:
“一妙,一般都是下属给上司送礼,朱书.记怎么反过来给下属送礼?”
他老婆张一霖既矮又难看,简直跟妹妹不是孪生姐妹,他一直眼馋这个小.姨子。小.姨子当然不会理他,所以他要趁机开坏她。
张一妙刚才说这礼品袋,是她花四千多元钱买给爸祝寿的,现在朱兴旺当面指认这礼物袋是他送给朱启松,朱启松再转送给她的,这让她的脸往哪里搁啊?
张一妙白嫩的俏脸红到耳根,一时无法回答朱兴旺的话,愣在那里,难堪得手都抖了。
叶峰见张一妙尴尬得无地自容,想给她开脱一下:
“她跟朱启松关系好,哦不,我是说,朱启松是我们的老领导,她也是校长出身,才提拔了张一妙。”
可他一时又不能自圆其说了。
张一妙是朱启松提拔的,那就应该是她给朱启松送礼才对,怎么倒过来呢?
许多亲戚听着,顿时感到情况不对,脸色大变。
正尴尬得无地自容的张一妙,听叶峰这样说,马上把心头的尴尬和愤怒都撒到叶峰头上:
“叶峰,你什么意思?想趁机坏我名声?我跟你没完!”
叶峰愣住。
“你提了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就骄傲得不得了,都快摸不着北了。”
丈母娘金玉琴一向看不起当老师的小女婿,但今天这么多人,她也懂得家丑不可外扬,唬着小女儿:
“一妙,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声音轻点好不好?”
张一妙恼羞成怒,想挽回这个面子,却又没有喷.火的对象,只得拿叶峰开刷:
“妈,你不知道情况,他一提副局长,就在家里变得不成样子,甚至还想跟我。”
张一妙差点失言,赶紧收住“离婚”两字,改口怒骂:
“他这小官,还是通过我的关系才当上的。没想到一当上,就做了白眼狼,翻脸不认人,还跟我瞎搞。”
“哼,我能让你上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