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大方了。
不看那一串蚂蚱,只提一只兔子,这谢礼已经很丰厚了。
他们村大多数人家,一年到头都靠着几亩地吃饭,别说吃肉,粗粮都不够吃的。
很多户人家已经几年没吃过肉了,也有人会在过年期间,花钱割半斤或是一斤肉,让家人都尝尝肉味。
就这做饭时,根本不舍得放,都是切几片肉,放在锅底擦一擦锅,这样都让人觉得,做出来的菜格外好吃。
不过和李梦玥说话的几个妇人,看到她提的兔子,虽说有人咽唾沫,不过却没人露出觊觎的表情。
大娘大婶的眼神很清正,让李梦玥对村民的好印象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感觉不会帮出一群白眼狼。
看大娘大婶咽口水,李梦玥状似无意随口说:“大娘,别看这蚂蚱只是昆虫,抓一些去掉翅膀,处理干净,做熟味道很鲜美。”
“什么,蚂蚱可以吃!”
李梦玥不知她随意说的一句话,会给大娘大婶带来多大的冲击。
毕竟在她们的认知中,蚂蚱是地里一种会飞的昆虫,吃植物的叶片为生。
谁也没有想过蚂蚱还可以吃。
要是李家丫头没说谎,那她们是不是能多抓些,给孩子做做吃。
要知道现在家家户户的粮食都不多了,离秋收还有一个多月,家里又没多少银钱。
往年还能买点杂粮吃,可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了,镇上的粮食涨价了。
以前杂粮是三文一斤,粗粮五文一斤,细粮八文一斤。现如今杂粮五文一斤,粗粮八文一斤,细粮十文一斤。
虽说涨的不多,可对他们庄户人家来说,一文钱都要掰成两半花,只要能迁就,根本不想花钱买粮食。
近期很多人都去山的外围挖野菜,找野果子吃。
“玥丫头,你说蚂蚱能吃,是真的吗?吃了不会中毒吗?”一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老大娘,眼含热泪,期待地想从李梦玥口中,听到确定的答案。
李梦玥看围着她的大娘大婶,无一例外都穿着带补丁的衣服,手上有很多干活留下的老茧。
心里很清楚,她们在期待什么。
毕竟她没刻意观察,也发现了不少村民走路有些无力,脸色也不是很好,一看就是长期没吃饱,营养不良导致的。
看来村民的贫困程度,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这会儿面对大娘大婶的殷切目光,李梦玥点了点头,坚定地说:“不仅能吃,还有多种吃法,既可以烤着吃,也可以炸,或是把蚂蚱和饭一起拌着吃,做野菜汤,加入一些蚂蚱,味道也会更好。”
“啊!没想到蚂蚱还有这么多吃法。可我听老一辈人说,蚂蚱是有毒的,吃了会死人的。”
听到蚂蚱有毒的说法,李梦玥明白,村民之所以宁愿饿肚子,也不去捕捉蚂蚱吃。
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们认为蚂蚱有毒,不可以吃。
为了蝗虫小吃买卖能顺利开展,李梦玥决定解除大家的误会,于是解释道:“蚂蚱本身没有毒性,只是在蝗灾,大量的蚂蚱聚集这种特定环境,产生的物质才会对人体有害,吃了会中毒,甚至死亡。”
“其实现在田地里的蚂蚱没有毒性,完全可以吃。各位婶子大娘,要是你们实在担心,抓的时候,不要捉变色的,那样的蚂蚱已经是蝗虫了。”
本来李梦玥说这些话,是让她们知道蚂蚱没毒,能放心吃。
没想到大婶大娘听到蝗虫两个字,吓得脸色都变了。
“天呐,蝗灾要来了。”
一个大娘喊出这句话,围着李梦玥的几人全都四散开来,跑回了家。
关键边跑边喊:“蝗灾要来了。”
李梦玥不知道这是不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她只是想让大家知道蚂蚱能吃,不再抗拒,没想到搞得大家都以为蝗灾要来了。
系统也被宿主的运气惊呆了。
前一刻还在烦恼怎么让村民相信会有蝗灾,提着东西去村长家,准备从旁敲侧击告诉村长。
没想到只是和村民说会话的功夫,传出了蝗灾要来的消息。
李梦玥眼疾手快抓住了一个大娘的胳膊,无奈地说了句:“哎,我没说有蝗灾。”
大娘也急着回家,对家人说蝗灾的消息。
看到李梦玥拽着她,停下了要走的脚步,拍了拍李梦玥的手,沉声说:“玥丫头,大娘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
“你不知道,大娘小时候也经历过一次蝗灾。遮天蔽日的蝗虫飞过去,地里的庄稼一根叶子都不剩,那年饿死了不知多少人。”
“没看到你提的蚂蚱,大娘只是觉得地里的蚂蚱比往年多,没有往蝗灾上想。还有今年的天气也太反常了,现在稻子正是灌浆期,可田里快没水了。要不是咱们村挨着一条大河,还能挑水灌溉,不然稻子早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