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见!你看不见什么?别给我装死,跟老子起来……”景父边吼,边一拳一拳没轻没重地往景允身上砸。
砸到哪里是哪里,看得收费室工作人员吓傻了,连忙报警。
景允想跑,跑不掉,被景父死死扯着手腕。
身体上那种熟悉的疼痛感袭来,景允终于倒在了血泊里。
景父觉得她装死,又朝着她身上踹了几脚。
看到有人报警,还是有些害怕,冲着人群随便喊了几嗓子。
“一个不孝女!连她妈妈的治疗费都要骗,你们说老子该不该打死她!”
然后,景父不等警察过来,心虚的跑了。
……
周章的电话响了,接通。
“周所你好,我们是中心街派出所。你妻子是叫景允吧?”
“是。”周章正在挂吊瓶,嘴唇泛白且干燥。
但一听景允的名字,马上坐了起来。
“半小时前,她在中心医院被打伤,正在中心医院急救室施救……”
后面,周章一个字也没听到,一把将手背上的针头拔下,取了手机打给舅妈。
“周章,我已经在处理小允的事情,我保证处理地妥妥当当。你自己伤成那样,别犯傻!”舅妈的电话一接通,就知道周章意图。
站在急救室门口,安排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已经过来了。她情况怎么样?”周章一推门,门口的安保同事连忙起身阻拦。
但对上周章那冰冷骇人的目光,又收回手跟到了他的身后。
周章伤口已缝针处理好了,通过一身的病号服,并不能看出什么异样。
只是,头发有些凌乱,胡渣满脸,气色不好,让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颓废。
好好的一副壮汉模样,此刻看上去一点病娇。
“打到头了,轻微脑震荡。眼睛也出问题了,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伤口处理完了直接做眼睛手术。左胳膊脱臼,现在复原了。还有、还有脾脏破裂,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冯春丽翻着病历本,手指不由有些颤抖。
她见过比景允更惨不忍睹的患者,可落到周章的新婚妻子身上,还是于心不忍。
两个人还没办婚礼呢!
景允才22岁,怎么能被亲生父亲打成这样呢?
“好,做完别的治疗,马上做眼睛手术,我过来签字。”周章觉得心口上被人打了两枪,血肉模糊到不行。
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妻子,竟然被她父亲又打进了医院。
也不知道是警察来了,还是景允被打晕了,那个毫无人性的父亲才住手。
如果景父现在在这里,周章就是受着枪伤也要打他个满地找牙!
太他妈不是男人了!
周章挂了电话,给丁远发了景父的资料,然后把电话打给了丁远:“把这个人拘了。”
“理由呢?”丁远在电话里问。
“家暴。”周章回答。
“他家暴了谁?老大,你是知道的。一般来说,家暴需要被家暴方报警。也就是他的妻子报警,我们才能出警啊。”丁远一头雾水,不知道周章什么时候管起家暴案来了。
而且这人目前在中心医院病房,那个位置是中心街派出所管辖范围,他们出警也不合适。
“你他妈的到底来不来?”周章冲着丁远吼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丁远带着人,边跑边接电话:“马上到马上到……”
但是,电话那头被挂断。
丁远边跟中心街派出所电话沟通,边往中心医院赶去。
那人姓景,难道是景允家的亲戚?
边驱车,边让所里的人用电脑查情况。
果然,这哪是亲戚?分明就是亲爹!
与中心街派出所联系上了以后,终于知道周章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
这个爆脾气,怕是要亲自捉拿岳父大人了。
只是,亲手抓岳父,这合适吗?
南溪街离中心街并不远,中间就隔着一个区。
警报一拉,红灯一闯,半小时内就赶到了。
周章还算理智,先是到急诊室看了昏迷不醒的景允,跟冯春丽沟通了治疗方案签了字。
跟冯春丽一起,将景允送进了手术室,才步履沉重的到了肿瘤科。
明天景母就要出院,景父目前为止没地方可去,肯定还在肿瘤科单人病房陪床。
于是,周章立在景母的病房门外,深吸一口,站得更直了一些。
“周所,要不再等几分钟?”身后的工作人员知道周章跟其他同事打过了电话,于是小声提醒周章。
他现在是公安局重点保护对象,本来就不能放他四处走动。
可是这会儿,一下跟着他到急救室,一下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