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时,他肯定没认真听自己讲话。盛笑南不动声色:“不要跟朋友乱发脾气,先上车。”
又问文闽和陈奚杰:“你们要去哪,把地址给我。”
都这么开口了,文闽和陈奚杰也不好拒绝,当然,主要还是对方的身份让人不敢拒绝。两人报了地址上车,悄咪咪给家长发消息通报。
在盛笑南面前,何嘉许不敢闹脾气,别说后座还有他的两位同学。
他有点莫名其妙的私心,是不想把盛笑南介绍给别人的,好像这样自己就能独占老师一样。现在他们突然撞到一起,感觉一点都不好。
文家和陈家住得近,盛笑南把他们放在一个地方下车,他们到时,陈父正在门口等着。
陈父看上去很精干严肃,说话一板一眼的,先是训了儿子总是麻烦别人,又跟盛笑南赔礼,和何嘉许打招呼。盛笑南没下车,手肘搭着车窗和他聊了两句,对他印象不错。
她倒车离开时,听见陈奚杰说:“爸,我跟你说件事……”
迈巴赫驶入夜色,逐渐将灯火通明的居民区丢在背后。
车内充斥着令人不安的寂静,拜之前的经历所赐,何嘉许对“闹脾气”的印象不太好,生怕老师生气,不自觉抠着安全带,偷瞄后视镜观察她的神情。
“在学校不开心了?”盛笑南问。
何嘉许摇头,说有一点。
“有没有?”
何嘉许情不自禁叹了口气,闷声说:“手表碎了。”冬天穿得厚实遮住了,要不是今天觉得热,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发现。
盛笑南减缓车速,慢慢停在路边,她熄了火,把手伸向何嘉许:“让我看看。”
何嘉许撩起袖子让她看手表惨状,控诉道:“我想起来了,肯定是在云沧你易感期的时候弄坏的。”盛笑南第一眼注意到他骨节分明的手腕,被深色表带箍住纤细又漂亮,她在床上喜欢攥着这截腕骨,享受掌握一个Omega的快感。
她在那块凸起的小骨头上摸索两下,摸到表扣,咔嗒一声解了,何嘉许只来得及发出道气音,表就被她拿走放进储物格里了。
“修好了还你。”盛笑南用掌心松松圈着他的手腕,“下午和你说的,想好怎么讨好老师了吗?”
“我、我不会。”
他咬着下唇,耳垂是红的,眼睛无措地看着她,眉毛轻轻皱着,一副为难的模样。
盛笑南早被他讨好到了。
她有钱有势,又有这样的地位,要什么没有。缺的,是一个不管她送什么东西,都倍加爱惜的人。
盛笑南摸摸他的头,轻轻拉了下他的手。
“过来,老师教你。”
车子停在离路灯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没开照明灯,只有很淡的一层白光,雪似的落在车前盖上,偶尔车上有动静,也像是被呜呜寒风吹动了。
四下无人,但何嘉许觉得别扭,不想在外面。
盛笑南也没有强迫他,抱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主要问他学校里的情况,时不时问一嘴讨好她的事想得怎么样了,又亲他白皙的手腕,轻轻舔咬,弄得车内比剧院里还热。
何嘉许本来意志就不坚定,被她磨得没办法,态度软化,盛笑南却绝口不提刚才的事了。
她是个有经验的Alpha,知道怎么让Omega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何况还是个一心装着自己的Omega。
最后还是何嘉许丢掉羞耻心,汗涔涔应了她刚才提的要求。但盛笑南没做到最后,一时兴起,身边没有措施,她不想何嘉许事后吃药。
何嘉许双膝分开,跪在驾驶座车垫上,驯鹿毛衣撩上去一截,露出柔软滑腻的小腹。他松松搂着盛笑南的脖子,表情朦胧又充满了信赖,“老师没关系的,如果是老师,我愿意的。”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盛笑南耳边、颈边,有种难耐的痒意,如果是从前的情人,盛笑南不会允许他靠这么近,不会和他说这么多话,不会让外界知道这个Omega是一条攀上她的捷径,更不会拉着他在车里做,又不想他吃药而有所顾虑。
盛笑南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和睫毛,一下想到很多。
比如说,要给他约到梅薇思夫人,这是他很崇拜的前辈;要开辟一个影视部门,启动新生导演扶植项目,就算最后没用上,提前积累点经验也很好;跨年夜还要带何嘉许回家见人,他是纪婷的亲侄子,如果纪家想把人带走,恐怕得借助母亲那边的势力。
再比如,当年他失去父亲,可怜孤僻的身影,他信息素失控,被怀疑是信息素依恋却一无所知的表情。
姜文宁当年在星途和她之间选择前者,她自尊心受伤,一度觉得情爱不过如此,它是一点好感和利益、现实的混合物,和纯粹这两个字靠不上一点边。
她花了点时间清理伤口,用理智治愈自己。
然而时隔数年才明白,真正纯粹的情感,是不允许理性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