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尔带在身边的还是林家大少,一个月过去就和他们家老二结婚,这里面多少有些隐情。
半晌,重新闭上眼小憩的盛笑南开口:“安排好行程。”
好戏不常有,朋友的好戏更不能错过。
前排的黑西装应一声是,确认过时间地方,将订婚宴安排进行程里,又拿出一份文件。
“何氏的秘密收购已经接近尾声,我们的人在公司资料里发现了一份文件,可能对何钰减刑有帮助,您看?”
薄薄的一份文件,用透明的塑料文件袋包裹着,盛笑南稍微打起精神翻了两页,虽然不是关键性的证据,但也足够何家在网络上打一波舆论战了。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次倒霉的是何钰,她的羽翼和阴影之下,总有人幸免于难,一个何嘉许能在她掌控之下,但保不准还有其他人抱着东山再起的心思。
她将文件装回文件袋,丢到车载垃圾桶里,看着后视镜倒映出来有着清秀眉眼的男人,淡淡问:“徐彻,你跟我多久了?别做没意义的事。”
黑西装,盛笑南的秘书,徐彻低声应了一声“是”,后半段车程闭紧了嘴。
往常这种事是不会拿来问盛笑南的,这女人要是有一点良心和畏惧,也不会谋划多年,把和自家交情颇深的何家毁掉——盛家表面上没受波及,但失去一个有力的合作伙伴本身就是一种损失——鉴于她昨晚才把何钰的小儿子带回去,想着这回对象身份不同,他才多问了一句。
是他高估了盛笑南的良心。
同时,盛笑南心里也在疑惑。
她和何嘉许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有这么亲密吗?
以至于跟了她这么久的助理都觉得她会为他改变以往的作风。
在昨晚之前,盛笑南和何嘉许的关系简单得一望即知。
何嘉许10岁时亲生父亲去世,心理出了些问题,恰巧那时她本科毕业拿到心理学学位,正无所事事地规划自己的gap year,两家碰上合作,何父便来请她为他做心理辅导,如此才有了相识。
盛笑南和他相处了两个月,敷衍得一望即知。
盛笑南讨厌小孩,泛指那个年龄段没有自理能力的人类幼崽,拿了心理学学位也不等于心理医生,更何况这件费心劳力的事里她拿不到任何好处。
辅导结束后,盛笑南去过她的gap year,之后出国进修。后来回国继承家业,他们只在几个商业晚宴上见过面。
何嘉许总是如恋母雏鸟般望着她,而她对小可怜没兴趣,更别提小可怜背后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麻烦家族,因此她主动避开他,将接触仅止于远远的一眼对视。
疏远的这几年里,她只从几个朋友那里听说过他的消息,说他在学校里如何优秀,又如何不爱与人交往,说他如大家所料那样分化成Omega,在Omega群体里也有一张相当出色的脸蛋。
这个圈子不差俊男美女,除去皮肉外,何嘉许是另一类的绝色。
春寒料峭,他一件单薄的家居服,身形同隐没在领口下的锁骨线条一样纤细,将灯光迷离昏暗的包间都衬成了艳俗的风月场所。
何嘉许不是她会喜欢的类型,从样貌到性格都不是。但他哭得好可怜,泣不成声,颠来倒去就是求您两个字。
好可怜啊,跌进泥沼里,连自己都摔得粉碎了,还要将自尊护得严严实实。
他需要帮助,而盛笑南恰好有余力伸出援手,又那么恰好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她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他就留下来做了她的情人。
她将公事和私事分得很开,以往的伴侣几乎没有和工作产生联系的,何嘉许还真是个例外,从这个角度看的话,别人产生误会倒也不难理解。
盛笑南指尖在膝头轻敲,忽而问:“叶家的订婚宴还邀请了谁?”
徐彻早做过功课,将参宴名单如数家珍地报来,盛笑南听完后若有所思,良久她勾起唇:“转达那边一声,说我要带男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