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屋途中,余念心底忽然涌起无法忍受的饥饿感。是那种饥不择食的饥饿感。他的脚步随之放缓,谢铃铛和公羊小筑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二人声音进入余念耳朵,就如同美味佳肴散发出的芳香。前面的不是俏丽佳人,而是一盘香喷喷的生肉,让他忍不住扑上去吃了二人。
“《饕餮》在影响我的心智,它想把我变成嗜血的野兽。”
余念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绝不能变成第二个大寂灭真君,原始的冲动却越来越强烈。这是人性与兽性的较量。
“姐姐,我饿了,能给我找些吃的吗?”余念忍住咬死公羊小筑丫鬟的冲动,出声哀求。
因为压制兽性,余念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小丫鬟点头,带着他前往厨房。
厨房里有剩菜剩饭,小丫鬟亲自给余念热了满满一大碗。余念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
“听说谢小姐为人乖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很久没给你饭吃了吧!”小丫鬟坐在余念身旁,她不知道,自己身旁的人随时可能变成吃人的野兽,她正在死亡边缘不断徘徊。
余念大口把食物塞进嘴里,饥饿感终于有所缓解。他点点头说:“岂止是不给饭吃,她还想把我卖进一片片切开呢!”
小丫鬟打了一个寒颤,显然被吓到了,缓缓开口说:“跟着这样一个主子,你太可怜了。只要在公羊府,你只要饿了就来找我。”
“多谢姐姐。”余念点头,在心里又把谢铃铛骂了一遍。恶女,都是你害得,我才变成这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这支破铃铛叮叮当当摇一夜。
“不要叫我姐姐,我姓薛,府里人都叫我薛姑娘,你也可以这样叫。”小丫鬟口里的府里人自然指的是下人。
余念点头,道:“那就多谢薛姑娘。”
吃饱以后余念的饥饿感去了七七八八,小丫鬟的体香仍然在勾引他咬下去,这是《饕餮》对鲜血的执着,除非真的吃了小丫鬟,不然这种感觉不会彻底消失。好在余念已经能够轻松压制。
余念与小丫鬟分别后就回了房间,忍受着持续不断的饥饿感,余念思绪颇多。
还是低估了《饕餮》的威力,再这样修炼下去,迟早会变成第二个大寂灭真君,必须在彻底失控前离开公羊府。
除了《饕餮》带来的副作用,现在最令他担忧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达到炼体期后应该如期而至的天劫居然失约了。他可不认为这是老天爷念在同床共枕的份上,对他法外施恩,其中隐秘一定与自己的身份有关,弄明白这些,说不定就能解开自己失忆的秘密。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第二天他是被饿醒的,脑袋昏昏沉沉,唯一的念头就是吃东西,最好是生的,带血的肉。如果是鲜嫩的人肉就更好了。
快要压制不住了,余念身体微微颤抖,快速奔向厨房。途中他与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擦肩而过,他没有发现,那个老头儿看了他很久,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来到厨房,他不顾厨娘的异样眼光,抓起刚出锅的馒头就往嘴里塞。吃了十几个馒头后,他又从锅里捞起一只半生不熟的鸡。一口咬下,血水就顺着牙缝流进嘴里,那种滋味直达灵魂深处。
一整只半生不熟的鸡下肚,余念终于心满意足,浑身畅快无比,在厨娘们的异样眼光中,抹抹嘴,大摇大摆走了。
不多时,公羊小筑的丫鬟来到厨房,见厨娘们正小声议论着什么,好奇地问:“你们聊什么呢?”
一个胖乎乎的厨娘眉飞色舞地道:“姑娘你来晚了,错过一场好戏。刚才一个小伙子冲进来,一口气吃了十几个馒头,还啃了一只生鸡,那表情就像……就像丧夫多年的寡妇,被窝里终于钻进来了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样。”
另一个年过花甲的厨娘神秘兮兮地小声补充说:“我家男人说了,男人吃生肉壮阳,那小伙子长得贼壮实,一看就没少吃生肉。将来哪家姑娘嫁给他,要笑得合不拢嘴喽。”
“你是馋他身子了吧!要不然今晚你钻他被窝里去试试。”胖乎乎的厨娘打趣道。
“我倒是想啊!可是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他折腾,腿明早能不能合拢不知道,眼皮子恐怕要彻底合上了。”那个厨娘看向公羊小筑的丫鬟,笑道,“薛姑娘貌美如花,血气正旺,可以去试试,保证让你飘飘欲仙。”
“够了,赶快准备早膳,老爷们都等着呢!”薛姑娘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不像几个厨娘,饱受棍棒之苦,脸颊羞红地呵斥便匆匆离开,不多时,她又去而复返,嘱咐一句,“他以后来厨房,想吃什么就让他吃,你们不要拦着……但是不要让他吃生食。”
厨娘们点头答应,等薛姑娘走后几人对视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说,薛姑娘也怕自己受不住啊!而后会心一笑。
吃过早饭的余念直奔正门,想趁谢铃铛不注意溜走。可是被门房拦住了。余念晓之以情,动之以情,试图说服门房,得到的是一句冷冰冰的回复:“谢小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