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文士打扮,伸手将她拦住了。
“小怜姑娘,今日师师姑娘可有空闲?”
小怜见是国子监的监丞刘邠,遂摇了摇头。
这个刘邠才学倒有,可是入不了李师师的法眼。
银钱不多,还总是喜欢在姑娘们身上揩油,在这潮韵阁大家都不喜他。
见小怜不打算理他,刘邠一把将她扯住,央求道:“小怜姑娘,我才作了一阙词,能否转呈给师师姑娘?”
小怜见这家伙纠缠不休,只好说道:“刚才有位公子也作了一阙,甚得姑娘欢心,你若能强过他,想见姑娘还不容易。”
“哦?说来听听。”
小怜就把叶寻花抄袭马致远的那首《天净沙、秋思》读了出来。
这首词字数不多,写的情景交融,很容易记住,小怜又聪明伶俐,看了几遍就记住了。
刘邠听完这首词,立马就呆住了,嘴里反复念叨: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过了半晌,才一边念叨一边失魂落魄的走了。
小怜见状,又是一声叹息,这阙词连男人都顶不住,何况女子了。
叶寻花到了大相国寺已经是傍晚了。
钱胖子正在为寺院的斋饭清淡而抱怨。
“萝卜,豆腐,连点荤腥都没有!如何咽得下去!”
“你就知足吧,老大把钱都拿走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周德彪倒是不外乎,人家和尚都吃几十年了,不也肥头大耳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看来老大不把银子花完是不会回来的。”
郑漏斗露出神往的样子。
正说着,叶寻花回来了。
钱胖子把碗一放:“老大!京师第一花魁怎么样?”
“名不虚传!”
郑漏斗也凑了过来:“这也时间不长啊!看来老大要补补肾了。”
“你俩一边玩去!看人家彪子多稳重!”
周德彪把最后一口豆腐咽下去:“老大累坏了吧,我扶你上床。”
“你们咋就那么肤浅呢?告诉你们,除了咱们教主,其他的都是浮云!”
“老大这句话好有禅意!”
“老大这句话好大马屁!”
国子监主薄周邦彦新写了一首词,准备晚上的时候去潮韵阁读给李师师听。
见监丞刘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什么。
“刘监丞,你怎么了?”
“啊!禀主薄大人,我才得了一阙词,忘了后两句是什么了。”
自己做的词也能忘了?喝花酒喝多了吧!
“你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给你补齐。”
于是刘邠就把那首秋思说了,只是最后两句给忘了。
“哎呀!妙啊!”
周邦彦听完前面这三句立刻就跳了起来。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索着该怎么接后两句。
连自己新作的词都抛到脑后去了。
于是国子监的学子们就看到主薄和监丞在那里转圈,转了一圈又一圈,好像得了癔症。
入夜时分,周邦彦坐着轿子来到了潮韵阁。
他是这里的常客,根本不用通报。
一进门就对李师师说:“师师姑娘,我这里新得了半阙词,不知该怎么续写了,你帮我想想。”
李师师才情俱佳,经常和周邦彦诗词往来,一起探讨怎样才能把词写好。
如今听他说得了新词,示意他说出来听听。
于是周邦彦就把那三句词说了。
李师师听了贝齿轻咬朱唇,道:“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两句可好?”
“哎呀!简直绝了!”
周邦彦一拍大腿:“师师姑娘,我服了!你的才在我之上!”
李师师问道:“这上半阙词真是周大人自己想出来的?”
“啊!师师姑娘这都能看得出来?不是我,是我们国子监的刘邠,这小子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能写出如此好词!”
李师师快被气笑了,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道:“周大人何不看看这幅画。”
周邦彦这才注意到墙上新挂了一副画作,画的是山居秋思图。
再一看画旁边的题词,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师师姑娘,原来,原来你才是正主,词作的真正作者。”
“还有这幅画!也是你画的?真好!不是一般的好!”
李师师真想拿锤子敲敲周邦彦的脑袋。
“周大人!你难道没有看到词的落款?”
“啊!疏忽了!疏忽了!”
周邦彦凑到画的跟前仔细一瞧:“月下寻花主人?难道是师师姑娘新取的雅号?”
李师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