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怪出没?”
老李脸一红,水怪啥的都是他为了谋财害命编排出来的,为的就是转移视线,不让人怀疑自己。
“那个,好像是听说有,我已经备下了三牲供品,到时候供奉一下就行。”
叶寻花也知道水怪之事必有隐情,当下转移话题,说些东京汴梁的人物风情。
“叶公子,你若是去了京师,务必去青宵馆和潮韵阁一趟。”
老李见叶寻花不杀人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谈吐不俗,言语有趣,本着巴结奉承的心思,倒是愿意和他多说几句。
“哦,这却是为何?”
“只因这青宵馆有一个崔念奴,潮韵阁有一个李师师!”
叶寻花眼前一亮,李师师?这可是北宋一代名妓呀!
崔念奴倒是没有印象。
有个词牌名叫“念奴娇”,是不是就说的她呀?
就听老李继续说道:“这青宵馆的崔念奴,色艺双绝,若是想见上一面最少纹银五十两!”
“而潮韵阁的李师师,号称京师第一花魁!那就更离谱了,当时我花了一百两求见一面,硬是连理不理,又给我把银子退了回来。”
“哦?白花花的银子她都不要?”
叶寻花没想到李师师的谱这么大。
“可不是嘛,人家只和诗词风流的文人骚客相往来,譬如公子这般的,像我们这种商贾俗人,就是万金堆在她面前,恐怕也难得一见。”
叶寻花想起一些关于李师师的野史记载,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开始酝酿。
“老李,此去京师还有多少时日?”
“过了东明尽是些水流湍急之处,需要雇佣纤夫才行,如此一来就慢了,怎么也得七八个日头。”
叶寻花点了点头,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船舱的房间里面不出来了。
每日里立春给他送饭,就见他在房间的地上铺开了宣纸作画,画的是芙蓉锦鸡图。
期间商船在沿河码头停靠过两次,补充了一些饮食淡水。
周德彪代表大家去探望过一次叶寻花,见他不作画了,倒背着手在房间里转圈,嘴里念叨着长短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匆匆又是几日,眨眼到了正月二十三。
船舱房间的门打开了,叶寻花蓬头垢面的从里面出来。
立春赶紧给他端水净面梳洗,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这才恢复了长身玉立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本来样子。
“前面到何处了?”
叶寻花好几天都没出来过,连放水都在船舱里解决,日子过得是昏天黑地。
“禀公子,拐过去这个大弯,就到开封地界了。离京师也就不远了!”
老李凑了上来,好不容易把这几位少爷送到了地头,可得好生伺候着,别临倾末了再出乱子。
“好!我说老李啊!这一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还是公子辛苦。”
“哦?你也看出来我们辛苦了?”
“啊!这个自然是看得出来。”
老李纳闷,这话啥意思?
但叶寻花接下来的话就很明显了。
“那辛苦费就不跟你多要了!”
叶寻花伸了一根手指头。
老李那个恨啊!
我这辛辛苦苦费劲吧啦的把你从阳谷送到开封,这一路上吃喝拉撒睡我都管着,你也就才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咋地,还倒讹我五十两?
“那个,叶公子,我实在是拿不出一百两……”
叶寻花摇了摇头:“我没说一百两,是一千两!”
老李“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差点哭出声来:“叶公子,叶老爷!我,我就是把船卖了也凑不够一千两啊!”
“老李啊!你不老实啊!这船可不止一千两吧?”
“可,可是这船是我一家子的衣食所系啊!”
“既然你不愿意舍财,那就走一趟开封府吧!”
这下可把老李吓坏了,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把额头都磕出血了。
这要是去了开封府衙,那可不是船保不保的住的问题了,那是谋财害命全家斩立决的结果。
“求叶爷爷开恩!饶了小人吧!”
“上岸之前备齐,少一两一根手指来换!”
叶寻花还是笑嘻嘻的,可眼睛里的杀意已经藏不住了。
老李哭着走了,去自己的船室筹措银子了。
“老大,这个家伙的身家最多八百两,一千两恐怕凑不出来。”
周德彪曾去探查过老李的船室,发现老李把银子都藏在一个暗格里,大约有七八百两的样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若把这船卖了,也许还能留一条命,可是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