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漏斗道:“啥是苍髯皓首匹夫?为老不尊之徒?”
郑漏斗故作四处张望状,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那个老者身上,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原来在这里。”
二人一唱一和,连贬带损,把个老者气的都快吐血了。
而那个俊美少年更是“咯咯咯”笑个不停,都快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和老者同桌的是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想要呵斥郑漏斗几句,却知道他们几个的身份不好惹,是以不敢乱说,只好把一肚子气撒在俊美少年身上。
他几步走到俊美少年面前,伸手去抓他胸口的衣服,嘴里骂道:“你笑个屁啊你!”想要把人家揪出来扔到外面去。
俊美少年身体往后一躲,用手中的折扇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敲。
麻脸大汉就觉得一股巨力施加在自己手上,就像有人猛的拽了他一下,连带着身体也往前扑倒,一下匍匐在地。
俊美少年又是咯咯一笑,说:“初次见面,何必多礼。”
麻脸大汉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好不容易爬起来,俊美少年已经不见了。
叶寻花吃饱喝足,不想理会这些无聊之人,招呼其他人回客房休息。
还没走出大三元的门,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此人长身玉立,衣着华美,戴着精致的玉佩,手上一柄泥金玉扇,大拇指套一祖母绿扳指,一看就价值不菲。
叶寻花见他剑眉入鬓,朗目狮鼻,英姿勃发,不似寻常人等。自有一股富贵逼人的气质。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仆人,一个犹如标枪挺立的冷漠青年,一个满脸朴实的粗壮汉子。
这两个仆人给叶寻花一种危险的感觉,好像面对的是两只野兽,一只是猎豹,一只是犀牛。
叶寻花心下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对拦路的贵公子一抱拳,客气道:“这位兄台,不知有何指教?”
贵公子露出一丝笑意,还礼道:“不敢,我想见识见识阁下的文采。”
“乡野之人读书不多,哪有什么文采,不敢在公子面前献丑。”
叶寻花心说你谁呀?我的文采是你想见识就能见识了的嘛。要不是你身后这两个仆人有点实力,早一脚踢开你了。
“既然如此,你们也就没有赴京赶考的必要了,还是回家多读几年书吧。”
“我擦!你算老几啊?吃得不多管的不少!”
钱胖子不乐意了。
那个标枪似的青年一瞅钱胖子,两道冷厉的光让钱胖子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顿时闭上了嘴。
叶寻花听话知音,难道这个贵公子是朝廷上的人,皇亲国戚还是王侯家的孩子?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口气。
“国家科考,广纳四方贤才,为社稷计,匹夫皆有责任。在下不才,也想贡献一己之力。这科考我还非去不可了。”
叶寻花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哈哈,你也知道科考是为了招才纳贤,若是鱼目混珠之辈,还是不要自取其辱才好,你说是不是。”
贵公子半点不让。
“是贤是庸,一试便知,贤者金榜题名,庸者名落孙山,不去试一试,怎知是鱼目还是珍珠?”
叶寻花据理力争。
“素闻莘县叶公子整日里眠花宿柳,赌博喝酒,就是不知道读书。现如今却要赴京赶考,真是勇气可嘉。不过像你这样的去了也是白搭,无异自寻烦恼,徒增笑料耳。”
原来人家对自己门清,自己以前干的那点好事人家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想不到我现在这么出名了,连这远在朝城的人都认识我。
“兄台此言差矣!李白斗酒诗百篇,柳永词成花下眠。自古痴狂多才子,人不风流枉少年!”
这四句杂烩诗把贵公子听的一愣一愣的,想想确实有些道理,竟然暗自点头认同了叶寻花的观点。
叶寻花见忽悠成功,借机要走。
贵公子又是伸手拦住,道:“想不到你倒有些才气,不过还是过不了我这关,须得拿出些真本事来才行。”
这人谁呀?怎么如此霸道?我得探探他的底,要是有什么背景,倒是可以结交一下,多个善缘。
叶寻花计较已定,道:“兄台如何称呼?府上何处?”
贵公子微微一笑:“家住开封府,三月行来芰荷香。”
叶寻花略一思索,开封府是东京汴梁,三月行乃是一个趙字,芰荷乃是一个菱字。遂道:“原来是东京赵兄,失敬失敬!在下叶寻花,与兄台的字倒是相合。”
贵公子哈哈一笑:“不错不错,叶公子高才。”
贵公子见叶寻花很是聪慧,不由得高看一眼,言辞间也客气了几分。
钱胖子戳了戳郑漏斗:“老大怎么知道人家姓赵的?”
郑漏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坊间都说